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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正拿着登机牌向她招手。离登机还有些时间,何山让邵凯坐在咖啡厅里等,他去给他办登机手续。许久,何山还没回来。邵凯看了眼时间,该进安检了。他正起身准备出去同何山汇合,抬眼却见何山把辛月带进来了。似乎是跑着来的,辛月胸口起伏很大,气喘吁吁的样子。看见她,邵凯登时便忘了动作。邵凯没有告诉辛月自己要离开的事情,自然也没想过能在机场看见她。他意外又有些惊喜:“小月,你、你怎么在这里?”何山解释:“是光哥通知的月姐。”听到是刘势光,邵凯的眼色稍稍暗了暗。咖啡厅里的人不多,同个航班的,已经有许多都起身准备去登机了。辛月的心跳这时慢慢降下来,她平静上前道:“时候不早了,走吧,我们送你到安检。”她弯腰去拿邵凯身旁的行李袋,邵凯望着她,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不用了,我自己来吧。”他说。辛月直起身,没去看邵凯的脸,她语气很淡,不容拒绝:“走吧。”咖啡厅离安检的距离不远,几步路的距离。看见了安检口,邵凯便拦着他们停了下来。“就到这儿吧。”何山将登机牌递给他,眼眶有些红红的。他们前不久才刚刚重逢,现下又要分别,或许邵凯以后都不会再回Z城来,这一别,大约就是一辈子。邵凯望着辛月,她一直垂着眼,脸上好似淡然,可她攥紧的手却分明不像她面上的那样淡定。他从辛月手里接过行李袋,想说些什么,但又好像没什么可说。他们两个终究是没有缘分的。“小月……”“老家只有你一个人,为什么还要回去?”辛月终是开口问了。邵凯无父无母,亲戚自然也是没有的。纵然他们不能在一起,但Z城好歹有刘势光、有何山,有他们陪着,总比他一个人要好。邵凯对她笑了笑,一如从前俊朗温柔。“可能就是想一个人过着试一试吧。“大概是在阎王那里走了一回,有些事看开了。人生嘛,到头来还是得自己一个人过的。”邵凯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尽是淡然,似乎是真的看开了。但辛月却知道,他还没有。他左手尾指上,带着一枚素色的戒指,顶端有一颗闪亮的钻石。辛月喉头发涩,她抬眼,脸上仍是没有太多的表情,可浅色的眸子里却隐隐有水光在动。“邵凯,对不起。”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无论是她还是易宣,桩桩件件,都是他们对不起他。“你不用说对不起。”邵凯淡淡笑,“小月,你没有错,你只是不爱我。”他沉厚,温柔,对她宽容,宠爱。一直都是。但他值得更好的人来陪他。“邵凯。”辛月上前,将他抱住。“谢谢你。”她纤细的肩膀在他怀里显得格外柔弱,发间淡淡的香气,仍是邵凯熟悉的味道,不过如今这熟悉里,却掺杂了其他男人的气息。心脏被谁狠狠捏着,酸胀的疼痛在他胸腔里爆开,可他却还是在笑。邵凯抬手轻轻环住辛月,柔声说:“小月,你一定会幸福的。”辛月曾在辛达的病床前发过誓,她再也不要哭了。眼泪留不住要走的人。她紧了紧环在邵凯腰间的手臂,轻声道:“你也是。”邵凯走了,一直到在机场外看着他的飞机冲入云霄,辛月也仍然不知道他的老家在哪。这世间林林总总,诸事多烦扰,如果每一件事情都要上心记,人会变得疲惫不堪,于是我们只会记住那些于自己来说最要紧的东西。邵凯于辛月来说,是要紧的人,所以她会记得他一辈子。可他要去的远处,却不是要紧的地方。因为她不会去找他。何山送辛月回家,两人一路都没有说话,只在下车时,何山才突然出声问:“月姐,你说凯哥还会回来吗?”辛月捏着门把的手一顿,淡淡说:“只要他能过得好,那他回不回来又有什么关系呢。”“可是、你不想去看看他吗?”辛月垂眸,轻道:“不用看,他一定会将自己照顾好的。更何况,我们之间,看与不看,都是负担。”看着辛月下了车,何山眉头皱得很紧。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辛月会放着邵凯这样的人不选,更不明白为什么她说‘看与不看,都是负担’。她难道不知道,她对邵凯来说有多重要吗?想了很久,何山也没能想出个答案。他正欲将车开走,却忽然发现左边后视镜里出现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那身影只是一闪而过,等何山想再仔细去看的时候,那边灌木丛静悄悄的,那影子早就消失不见了。何山警觉,没做过多停留,以免打草惊蛇。他一边开车驶出小区,一边给辛月打电话,没人接。与此同时,辛月刚进家门。家里一片漆黑。辛月愣了愣,好像自易宣这次搬回来之后,家里就再没有过这样黑漆漆的时候。借着门外走廊上的声控灯,她看见易宣的鞋子好好地放在门边,说明他没出门。辛月进门,顺手按亮墙边的开关。客厅餐厅里都没人,厨房上的汤还是她走前的模样,一下都没动过。辛月心下了然,这是有人在闹脾气。她无奈摇了摇头,打开炉灶,将汤重新热了热。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灯,易宣已经睡下了。辛月把汤碗放在床头柜上,轻手轻脚地扶在床沿边探头看了看。易宣双眼紧闭,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的模样。辛月有些意外。进门见家里乌漆嘛黑的,汤也没喝,她还以为他一定气闷着,没想到竟这么乖的睡了。辛月见状,也没将他叫醒,起身准备收拾收拾换洗的衣物,去洗澡。她在衣柜前清衣服的动作很轻,深怕将身后的人吵醒。易宣在床上听着她悄声开门,关门。他没出声,也没睁眼,只等她出了门,才将身上的被子裹紧了些,让她的味道将他完全围绕。下一秒,房门突然被人重重地推开。辛月脚步很急,她冲进房间里来,拉开衣柜的门,左下角放着一些不常穿的外套和毛衫。她在那里翻找。这里本还应有一个浅色的礼盒,是邵凯那年送给她的礼物。她一直放在这里,连拆都还没拆过,就连去美国也没有拿走。因为盒子重,长年累月的放在这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