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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见非同一般。而后熙容和艾香二人回了慈宁宫,江煦帝则去了养心殿,让人瞧不出他曾经闯入殿中,还看了熙容更衣一事。回府的马车上,艾香附耳过去,悄悄同熙容说了几句,熙容登时惊讶道:“你说那处偏殿不是孝真皇太后的地方?”艾香点头答道:“林公公后来同我说的,他说是皇上看中了姑娘,于是他才那般说……”“不会的。”熙容阻止艾香继续说下去,她掀起车帘往外瞧了一眼,只见街上熙熙攘攘,正是分外热闹的时候,熙容却无端感到有些堵心。若是江煦帝能看中自己,前世他早就看中了,何必要到今日才回心转意。至于这辈子的江煦帝非要让自己进宫,一定是因为有哪里发生了变化。她若能找到这处变化,说不定还有破局的机会。待马车停在了辅国公府门口,熙容被艾香扶着走下来,此时她已被傅太医“治好”了脸,故并未再戴厚厚的面纱。熙容却见纪氏的脸色不太好看,连走路都微晃了一下,她连忙上前扶住纪氏,询问道:“娘亲,您这是怎了?”纪氏脸色有些发白,她强撑着一口气迈过高高的门槛,却在下一瞬便晕了过去。熙容连忙叫艾香过来一同扶住纪氏:“娘亲!”……待纪氏醒来后,发现沈长风和两个女儿都守在她床边。她心内不由划过一抹暖意,刚想开口,却见沈长风激动地握住了自己的双手,他几乎都要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夫人!你、你有喜了!”想当年距离纪氏生下熙容,已过去十年有余,她的肚子却一直都没动静。原本沈长风已经不再期待,甚至都暗中抚养了几个男孩,准备有朝一日过继到名下,怎料纪氏如今又有身孕了!纪氏有些懵,她起先都怀疑自己听错了:“老爷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话说到一半,纪氏陡然反应过来,随即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她紧紧地反握住沈长风的手,一时间欣喜若狂道:“我怀上身孕了?”府内大夫在此时恰到好处地开口道:“老爷夫人大喜,夫人肚中孩儿已一月有余。而且从脉象来看,似乎是个男孩儿。”纪氏眼泛泪花,额前碎发微颤,她比沈长风更激动,此刻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天知道她盼这个孩子盼了多久……若真如大夫所言是个男孩,那纪氏便儿女双全,辅国公府这一脉也后继有人,她今后只管享受天伦之乐,再无需顾忌别人的闲话。熙容为娘亲感到高兴,一时喜上眉梢,开口道:“恭喜娘亲怀上弟弟了!”沈连云也在一旁温声说道:“母亲喜得麟儿,往后您可要当心身子,争取早日诞下弟弟。”这话说到了纪氏的心坎里,纪氏伸手抚了抚沈连云的额头,又摸了下熙容的青丝,她神情愈发温柔:“两个好孩子,我能守得云开见月明,还是多亏了你们和老爷。”沈长风开怀一笑,他如今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只想与妻子耳鬓厮磨一番,便朝房内其余人等道:“夫人刚怀有身孕,让她歇息一会儿吧,有我陪着就足够了。”“老爷,等等。”纪氏突然想起一事,她柔声开口。沈长风挑了眉:“夫人还有何事?”纪氏想起她在慈宁宫那会儿的发现,不禁语音微沉:“我想与熙容单独说一会儿话。”熙容心头一跳,她点头应下,同时暗自思量纪氏所为何事。沈长风带着其他人离开,该打赏的打赏,外头一片热闹声传进屋内,只道夫人终于有孕了,二姑娘的容貌也恢复了,当真是两件喜事都撞了日子。熙容坐在纪氏床边,她做贼心虚,这会儿小心翼翼道:“娘亲为何把我单独留下?”纪氏深吸一口气,方才沉声询问道:“容儿之前脸上那些疹子,是不是你自己弄的?”熙容吃了一惊,美眸霎时间睁得圆圆:“娘亲是如何得知?”“你这孩子!”纪氏满脸皆是无奈,俗语虽说一孕傻三年,可熙容的小聪明却依旧被她给发现了,“那会儿在慈宁宫门口的时候,容儿许是脸上太热,面纱都有些透了,可娘亲一个疹子都没看见,你说这蹊不蹊跷?”熙容没料到纪氏那时候就发现了,她垂眼看着自己的脚尖,主动认错道:“是女儿莽撞了,原以为这般就能避过选秀……”纪氏想起前段时日,自己和夫君二人每晚都为着熙容的事儿睡不好觉,她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抬手轻轻敲了敲熙容的额头:“那皇上今日也发现了?他没有怪罪于你?”“他早就发现了,倒是没有怪罪于我。”熙容捂住额头,闷闷不乐地答道。原以为她的名字终于可以从初选册子中除去了,怎料这不过是江煦帝的一出障眼法,害她白高兴一场。当日来的太医和嬷嬷说不定都是江煦帝的心腹,那初选册子或许连动都没动过!熙容越想越生气,冷不防额头上又被纪氏敲了一记,随即便被她训斥道:“宫中举行选秀,是为皇嗣和宗室考虑,事关国家社稷。你这孩子再如何的不情愿,顶多让你爹多想想办法,若行不通只能作罢,谁还能跟皇权分庭抗礼不成!”“现在皇上必然注意到你这个刺头儿,若是有朝一日真入了宫,你想想皇上会如何待你?”纪氏说到最后,已是两眼有些发黑,熙容是她捧在手心、受万千宠爱长大的女儿,纪氏原以为小女儿家性子骄纵些也不是什么大事,怎料熙容这胆子竟然如此之大!熙容想想也有些后怕,可她只是不想再死于非命,试问世上还能有何事,比死都可怕么?纪氏见女儿面色有些苍白,一时也无意吓她。纪氏躺在床榻上,轻拍了拍熙容的手背,宽慰女儿道:“我看皇上今日对你态度尚可,想来他目前还没计较此事,心里对你也是有几分喜欢的。”这话说完,纪氏见女儿一副懵懂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只是容儿今后不得再如此任性了,若是惹怒了天子,就连辅国公府都未必护得住你!”“虽说娘亲也不希望你进宫去,但娘亲更希望你能活着。容儿,你可明白?”熙容咬了咬唇,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前路是如此艰难,进宫是死,不进宫也活不了。尽管大兴王朝民风开放,但她却连自己的夫君都无法选择!纪氏见女儿伤心,自然心疼不已,但她所言其实并没什么大错。熙容眼眶微微湿润,她不想失态,哑着嗓子应了声后,便朝纪氏告退了。沈连云躲在纪氏房外的窗沿下,在她手心内正有一颗断裂的指甲。她显然听完了二人的对话,此刻觉得自己受到欺骗,一时脸色阴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