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山河盛宴(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43

分卷阅读343

    妃?

昨日文刺史囚车进城,满城百姓都瞧见了的,她怎么个跑到皇宫里去挟持伤害皇妃!

再想起昨夜离开时,文刺史忠心耿耿却又忧心忡忡,想到之前宜王和神将那忽然的“弑君谋逆”大罪,想到守在宫门前的文刺史的委曲求全,和明知可能遭受皇家迫害依旧丹心不改的忠诚,想到当时大家都心头闪过的不安……

原来真是这样!

皇家当真如此无情!

真的趁百姓都离开后,给文大人胡乱捏造一个罪名,将她秘密地关押了!

若不是三问书屋的书生不顾一切闯宫,文大人就很可能和神将宜王一样,被秘密地处置了!

真是无耻之尤!

百姓们看看急速修补的宫墙,拉开的绊马索,再看看里头黑压压的大军追着孤零零一辆车。

愤怒在这一霎便如浇了油的火焰,轰地燃着。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声:“兔死狗烹,还要入人以罪,你们要不要脸!”

“对,要不要脸!”

“昨儿大人明明才进城!”

“什么挟持皇妃,你们对大人那样戒备,大人能那么容易进入深宫挟持到皇妃?编造理由也不编个像样点的!”

“哎哟喂这绊马索绊倒我了!”

咔嚓一声,绊马索断了。

“喂喂喂你们堵墙的这个砖头好像偷的是我家的吧!”

一堆人扑过去,随即砖头乱飞,刚刚补了一些的墙转眼被拆得更大了。

士兵自然要来阻拦,连带金吾卫和天京府的士兵都冲了过来,奈何百姓人也多,且越来越多,不知何时便扭打在一起,拦马架绊马索乒乒乓乓被扔出人群,姚太尉目瞪口呆,不明白事态何以忽然发展成这样,却又不敢让人对百姓下狠手,皇城之侧,闹起民变不是玩的!

朝中已经得了急报,定州军哗变,揭出定州军多年克扣军饷苛待军士之事,定州新任刺史还没就任,原定州刺史,现任湖州刺史上表称此事系定州都尉胡作非为暗中吃空饷导致,定州都尉同时上折提交证据指出多年来定州刺史亦曾于此中捞取好处……两人撕咬尚未休,又爆出湖州属官因争夺肥差而买凶杀人一事,此案性质恶劣,新任刺史难辞其咎,朝廷不得不急派御史前往湖州查办。御史还没到达湖州,湖州又出了大事,新任刺史及其亲信官员要将自己的亲属大量塞入随云书院,抢占随云书院入学和察举名额,还要允许金钱售卖随云书院学籍,随云书院学子游行抗议,书院教授集体表示要辞职,刺史勒令必须重新开课,湖州别驾张钺据理力争,被刺史当众推落高台血溅尘埃……湖州百姓当时便民变了,无数人冲上高台,哪怕新任刺史高呼上当表示其间有误会,但利益被侵犯的百姓已经被怒火烧昏了头脑,乱拳之下,上任不过十日的湖州新刺史,亡。

消息快马昨夜方到天京,几位重臣得知时,只觉如冰水灌顶,浑身僵凉。

这是文臻的报复,还是燕绥的反击?

这扇回的耳光,如此沉重凶猛,让人久久震撼,回不过神。

永王对湖州的经略,已经可称缜密强悍,原以为可以趁文臻急奔天京无暇顾及,朝廷便能稳妥收回湖州,却不想在半月之内,便一败涂地。

这是第一位在任期死亡的封疆大吏。

但死的绝不是封疆大吏,死的是整个朝廷从此想要拿回湖州的心!

从今以后,谁还敢接手湖州?便是去了,也必成傀儡!

也正是因此,昨夜文臻入大牢,朝廷开紧急会议,不敢对她立即施刑或者审问,怕再次激发了湖州民怨引起大乱。朝廷甚至不得不将受伤的张钺就地提抢占随云书院入学和察举名额,还要允许金钱售卖随云书院学籍,随云书院学子游行抗议,书院教授集体表示要辞职,刺史勒令必须重新开课,湖州别驾张钺据理力争,被刺史当众推落高台血溅尘埃……湖州百姓当时便民变了,无数人冲上高台,哪怕新任刺史高呼上当表示其间有误会,但利益被侵犯的百姓已经被怒火烧昏了头脑,乱拳之下,上任不过十日的湖州新刺史,亡。

消息快马昨夜方到天京,几位重臣得知时,只觉如冰水灌顶,浑身僵凉。

这是文臻的报复,还是燕绥的反击?

这扇回的耳光,如此沉重凶猛,让人久久震撼,回不过神。

永王对湖州的经略,已经可称缜密强悍,原以为可以趁文臻急奔天京无暇顾及,朝廷便能稳妥收回湖州,却不想在半月之内,便一败涂地。

这是第一位在任期死亡的封疆大吏。

但死的绝不是封疆大吏,死的是整个朝廷从此想要拿回湖州的心!

从今以后,谁还敢接手湖州?便是去了,也必成傀儡!

也正是因此,昨夜文臻入大牢,朝廷开紧急会议,不敢对她立即施刑或者审问,怕再次激发了湖州民怨引起大乱。朝廷甚至不得不将受伤的张钺就地提升为湖州刺史,以安百姓之心。

陛下初登帝位,十分倚重永王殿下,而且姚太尉隐隐听见传言,说是先帝驾崩后,玉玺失踪,陛下继位时无玺。

无玺便得位不正,这换谁都是心病,若非永王、皇后、太后当时同气连枝,一力扶持,陛下这皇位也未必能坦然坐上。也因此,陛下行事颇有顾忌。

姚太尉一边想,是谁暗中以湖州博弈天京,令朝廷不敢对文臻下手?一边想这几人手段真是圆熟,湖州民变未平,天京百姓竟也煽动了!

他只能命令士兵不得下狠手,将人驱赶算完。但随即他便发现不对劲了,这百姓群中明显有人组织,也有高手混杂,每次人群纷乱,就会有人将人们重新组织起来冲击军队,每次军队要将百姓赶开了,发号施令者就会莫名倒下,眼看着几千军队竟然被越来越多的百姓冲散,而全城的百姓似乎都被惊动,都在源源不断地赶来,他心知不好,头顶的汗哗地便下来了。

因为他还发现了,不知何时,是军队被百姓压着,渐渐离开了那个大洞,而大洞周围所有的拒马,绊马索,碎砖乱石,所有可能引起马车颠簸或者行动不利的物事,都被清理了。

姚太尉再一看那边,马车已到近前!

他心中一紧,策马便要冲前,大喝:“人墙上!拦住这条道!别让他们冲出来!”

但随即他的马一声惨叫,身子前倾,他骨碌碌滚下马,好几双手伸了过来,狠狠把他向外拖。

姚太尉挣扎不得,嘴里不知怎的被塞了臭袜子,一抬眼看见好几位大臣已经赶过来,其中竟然有刚刚被暗示告老的李相和好久不上朝的单一令,他挥舞着手臂挣扎,想要请这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出面指挥,毕竟这几位向来很得民心民意,李相是文臻任刺史的举荐人,大司空更是文臻老师,他的话,百姓应该会听。

却见李相好像没看见他一样走了过去。

几双手臂把他拖到墙角,狠狠一扔,姚太尉昏头昏脑睁开眼,人已经不见了,而单一令正笑眯眯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一根手指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