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权臣的艰辛路(科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06

分卷阅读406

    “大人,”黄庶常强撑着精神笑:“得亏大人昨儿命下官买了新锁,不然被外头那帮人一折腾,翰林院的门怕是都要倒。”

“大人确实有远见。”金庶常拱拱手,随即对着黄庶常嗤鼻:“不过翰林院的大门倒不倒我不知道,但你!倒下的可能性大的很。”

说完,一双鄙夷的目光在黄庶常湿淋淋的衣裳上来回溜达。

“带了干衣裳没有?”谢行俭关切道:“赶紧进去换上吧,别淋坏了身子。”

“多谢大人关怀。”黄庶常挤挤身上的雨水,略带难堪的抬眸:“下官今早行的匆忙,忘了带备用的衣裳…”

谢行俭刚想说穿他的衣服,话到嘴边才想起来罗棠笙给他准备的衣裳已经被他换上了,当下哪里还有多余的。

两人尴尬的对视几秒,黄庶常急忙摆手笑说不碍事,七月天的风大,吹一吹就干了。

“穿我的吧。”金庶常不知从哪拿出一套衣裳丢给黄庶常,嘴上哔哔:“你可不能病了,不然又要拖翰林院的后腿,我才不想到时候帮你做事。”

黄庶常脸色一阵青白一阵红紫,手上干燥简朴的衣裳似乎重的能压垮手腕,黄庶常抬头望着立在谢行俭身后的金庶常,心口有些不舒服。

谢行俭乐得见两人和好,转头让金庶常去门口将围堵的新科进士们赶走,正准备换衣裳的黄庶常扭扭捏捏的喃语:“还是让下官去吧,一来一回又得湿衣裳,不如让下官跑一趟,等赶了人,下官再换干衣服。”

说完,不等谢行俭和金庶常反应,黄庶常便放下金庶常的衣裳,转头扎进骤雨里。

谢行俭挑眉的看向金庶常,金庶常被盯着手足无措,眼神四处乱放。

“交友需真心换真心。”谢行俭背手立在长廊处,淡笑道:“你与其和那些心思诡谲的人混,还不如和嘴硬心软的人待一块。”

说到这,谢行俭忽而愣了愣,眼中闪出异样的光芒:“朝廷是正派,能立身稳当的都是正直之人,不过也难保有凭借小手段爬上来的人,但这种人不长久,何况皇上只手遮天,这满京城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

金庶常瞳孔倏而放大,“大人的意思是说,昨儿宫里鲁侍读在翰林院大闹得事,皇上都知道了?”

谢行俭轻点头,口气炽热起来:“翰林院现在正处在风口浪尖,咱们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暗中看着,你说昨天的事,能瞒住皇上吗?”

“那下官…”金庶常一窒,他想问的是他谄媚伺候几个侍读大人的事,皇上是否也清楚,皇上会不会自此对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皇上日理万机,哪有功夫关心琐事。”谢行俭一脸轻描淡写,半调侃道:“本官去了吏部后,你和黄庶常可得悠着点,别趁着本官不在,你俩就将翰林院的屋顶都给吵翻了。”

“不会不会,”金庶常深觉愧疚,连连保证道:“大人只管放心去,我等定会将翰林院打点的妥妥当当。”

谢行俭忍不住莞尔,这样才对嘛,都是同事,干什么每天你针对我我针对你,斗来斗去不累吗?

……

黄庶常到底是一介书生,去门口赶人时,只会扯嘴皮子,加之拍门的也是读书人,正好,两队人马隔着翰林院的门,你来我往的开始撕起口水.逼来。

不过,门里头就黄庶常一人,很快黄庶常就被众多“恬不知耻”的人堵的没话说,好在这时敬元帝派出的官轿来了。

抬轿子的都是些身强力壮的侍卫,侍卫见翰林院的大门被一帮人围的水泄不通,当即放出敬元帝的令牌震慑,众读书人瞧见皇上的令牌,顿时吓的腿一软,麻溜的离开了翰林院门口,让出一条道给官轿。

谢行俭被敬元帝高效的办公效率折服,圣旨和官轿下放的时间只隔了半个钟头,半个钟头刚好让他通知家里一趟。

谢家来送洗漱衣裳的人是谢长义,拿来的包裹鼓鼓囊囊,这几天天气闷热,谢长义担心儿子像五月那回突然昏病,便包了几罐子醒脑的糖酸梅子等吃食。

包裹里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往下掏,谢行俭有些目不暇接,东西有点多,堆着满桌子都是,他也不拦着官差将严实的包裹打乱,而是任由宫里的人仔细查检,确保不会出现违规忌带的东西。

官差在那检查时,谢长义顾不得去欣赏宏伟大气的翰林院,将儿子悄摸的拉到一旁。

“小宝,”谢长义拧紧了眉头,低声道:“家门口那条街上,昨夜有个巡夜的更夫被风刮倒的大树砸伤了身子,衙门口正闹着呢。”

树真压了人?谢行俭哑了半刻,小小声道:“爹,这两天外头又是刮风又是下雨,你跟娘就别往外跑了,就搁家里闲躺着。”

“团宝嘴里才冒出点小牙齿,天天吵着你娘要吃要喝,你娘压根就没空出去唠嗑。”谢长义一说起小儿子,高兴和心烦交叉,团宝这小子太皮了,三天两头闯祸,他和王氏这段日子就尽跟在后头收拾残局。

“不出去好,”谢行俭眼见檐外雨势不停,忧心得拉着他爹:“天总这么下着,说不定哪天就将京城给淹了,爹,你等会回去后,招呼下人将院子四周的水道给疏通好,我瞧着有些水沟里落了一堆枯树叶,得让人将树叶都捞出来。”

“小宝,你是说京城会涝?”谢长义惊愕的昂起脖子往阴沉沉的天上看,“瞧这灰蒙蒙的架势,不下个十来半个月是停不了。”

他所在的平阳郡地处南方,多旱灾,鲜少会碰上这样的雨季,所以在上官轿前,他担心家里出事,便交代他爹别忘了让家里人多备一些粮食。

“家里不是有地窖吗,里头东西都堆满了。”谢长义颇为骄傲的道:“风干的鸡鸭鱼rou,还有你喜欢吃的虾子,海胆等,都有,一年都吃不完。”

“别放地窖了。”谢行俭伸手摸摸翰林院潮湿的墙壁,眉头轻蹙:“雨大了,地窖容易积水,爹回去后,得赶紧将地窖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挂着。”

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