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权臣的艰辛路(科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45

分卷阅读445

    还不愿相信,可当他正经入朝为官后,才发现皇家看中容貌的传闻不假。

翰林院的朱长春,身材虽肥胖了一些,但老天爷给朱长春打开了另外一扇窗:朱长春的五官长的比较立体,算是胖子中的一枝独秀吧,难怪能在诸多进士中鹤立鸡群。

因为朱长春,他对官场上的一些小癖好有了点新认识。

可看到袁珮后,他傻眼了。

袁珮外貌不文雅,可以用虎背熊腰来形容,这便也罢了,最主要是独臂啊!

漕运总督每年要节制三洲五城的漕粮,还要盘查上万艘船支的官兵以及老百姓,除此之外,南来北往的货商在码头交易时,漕运总督要派人稽查,襄办商税。

总之繁杂的事务需要漕运总督时常在外边抛头露面,可以说漕运总督在一定程度上相当于南北水运的脸面人物,他想不通颜狗十级的敬元帝怎么会派一个‘杨过’把持漕运。

居三四处打听都没带回有关这方面的确切消息,谢行俭觉得打听不到实属正常,毕竟袁珮是淮安城的大佬头头,谁敢在私底下妄议袁珮的缺陷。

*

饭桌上酒过三巡后,袁珮领着谢行俭往淮安城最大的护城河上走。

一路走来,望着甲板上威风凛凛的水军齐刷刷的朝袁珮恭敬行礼,谢行俭油然心生崇敬。

独臂又如何,能统领好一方将士,震慑住地方的绅粮大户与水运漕帮就行。

袁珮做事风格和向景截然相反,很果断不拖拉。

点了一支五十人的水军给谢行俭后,袁珮直言不讳的请求:“江南府近两年水患多,本官遵从皇上旨意,将江南府上交的漕粮一减再减,降至三成,谁知下半年的秋税,江南府竟然颗粒未交。”

谢行俭认真倾听,并不言语。

袁珮凛然立在甲板上,寒风扫过,突兀的空荡手袖迎风扑腾。

谢行俭侧头瞥了一眼,终究按捺住了好奇心。

袁珮继续道:“现如今皇上让谢大人巡查江南府,本官想烦请大人替本官问问江南巡抚崔娄秀崔大人,问他下半年的秋税何时送来。”

上门追账?

谢行俭裹紧狐绒氅袍,深吸了好几口初冬的寒气,微抬眼眸直视袁珮,好奇的问:“不知崔大人欠漕运多少秋税银钱?”

“二万三千两。”袁珮说的很干脆。

谢行俭惊的嘴角抽搐,心道:敬元帝让他问候问候崔娄秀,袁珮又让他追讨万两税银,光凭这两件事,他就要将崔娄秀从头到尾得罪的透透彻彻。

一个两个的,干嘛要为难他?

“谢大人是否有不便?”袁珮将他半晌无语,笑着追问。

谢行俭干笑两声,摆手说没有。

他此番来淮安城,袁珮好酒好菜的招待他,还将手底的精兵良将调遣出来护送他去江南,他怎么好意思说不帮忙。

只不过嘛……

他委婉道:“比之崔娄秀崔大人,下官身份低微,未必能帮的上大人的忙,大人您……”

停在这,他不准备往下说了,反正意思已经带到:崔娄秀这种老赖身份不一般,他不一定能追回税银。

他先把难听的话撂这,省的追不到税银,到头来怪他。

袁珮非常通情达理,笑说无碍,只需谢行俭帮他提醒提醒崔娄秀便可,他这边则会在新年初派兵前往江南府亲自要债。

谢行俭就是喜欢袁珮这种不强人所难的领导,隔几日从淮安城告辞时,他还特意亲自上总督府与袁珮辞别。

这种待遇,当初向景可没有遇到过。

淮安城的雨雪停了两天,江面的冰块融化后,谢行俭做主搭官船南下江南。

谢行俭离开后,袁珮的贴身侍卫不解的问袁珮:“小人瞧着谢大人分明就不太乐意帮大人的忙,大人怎么就不生气?”

“生气?”袁珮站在钩觅江的岸边,望着消失江面的官船,忍俊不禁的挑眉:“本大人从没指望过小谢大人能从崔娄秀手里要回税银,本官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想恶心一下崔娄秀而已,被一个后生小子找上门要银子,本官倒要看看,他崔娄秀的老脸往哪里搁。”

侍卫:“……”

*

官家船舱内摆了好几个烧的正旺的火炉,江面外哗啦细雨挟着冷风凛冽而过,室内却暖如春日。

谢行俭坐跪在毛毯上,合上书籍后,他揉了揉被炭火熏烘干涩的眼睛,正欲起身穿衣去舱外透透气时,居三敲门进来了。

“小公子,”居三收好滴水的雨伞,“您吩咐的事,我打听来了。”

说着,便从怀中胸袋里抽出一封书信,双手递给谢行俭,道:“这是我那年去北疆认识的好友寄来的书信,他现在已经在江南府安了家,他在茶楼酒馆做活,小道消息知道的多,我便写信问了他有关崔大人的事。”

谢行俭接过来看了看,笑眯眯的坐回毛毯,“信上说,崔大人为官残暴无良,暴厉恣睢,江南府官员胥吏勾结,横收暴敛,鱼rou百姓的手段层出不穷,其中当然以崔娄秀为首。”

“风评这般差劲,皇上为何还让崔大人连任江南府巡抚?可见你朋友所说皆为谣言,信不得。”

“假的?”居三满腹狐疑,“可我之前和周围船上的人闲聊时,他们也说崔大人不是个好官。”

“耳听为虚。”谢行俭叹气。

居三将书信拿到手,指着信上的文字,不肯罢休道:“要论造谣,怎么可能人人都造谣?”

谢行俭笑而不语,他坚信敬元帝看人的眼光不会太差,崔娄秀在江南府干了不下五年,经过瘟疫后还能得到敬元帝的信任,可见其人是有两把刷子的。

屋子闷热干燥,呆久了有些头晕,谢行俭想了想还是套上大氅,准备出去透口气,居三举着伞紧随跟上。

江面仍旧下着雨,雨丝细如牛毛,飘散在江水上,荡起圈圈好看的水纹。

船只驶入江南府后,沿路的风景越来越赏心悦目,住在另一侧的罗棠笙正好也在甲班上透气,夫妻俩碰面后便不约而同的喝退下人,两人共打一把伞漫步在长长的船栏边。

“夫君为何就这么笃定崔娄秀是个好官?”罗棠笙纳闷的问。

谢行俭哈了口白气,视线穿过雨幕落在沿街的闹市上。

此时天将黑不黑,楼坊上早已挂好引路的各色灯笼,不少店家情调尤为高,还在灯笼上雕刻出各类秀美的绢花。

烛火的映照下,绢花似鲜艳的真花一样,在各家屋檐下纷然绽放。

灯笼下,摆着各式的商摊,调皮小童们冒着雨在摊位上来回嬉笑穿梭,因夜市刚开始的缘故,不少身穿锈红盔甲的官差沿街走访,商户们脸上有惊悚,有胆怯,还有其他言表不了的情绪,总之无人敢大声喧哗。

官差们很守规矩,巡逻一番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