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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宣王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喜悦,听见延和帝所交代的话,点了点头,笑著回应道:“父皇你尽管放心。”放心?如此不忠不孝之人,叫他如何放心。延和帝扯了一下唇角,心中嘲讽不已,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品尝到什么叫做无可奈何。“我来之前听闻父皇病了。”宣王拿了传位昭书,轻挑了一下长眉,缓声道:“现在一看,果然如此。接下来的日子,我看父皇还是在这里乖乖养病的好。”我为鱼rou他为刀俎,他还能说些什么?延和帝闭口不语。宣王只当他是默认了,转身看向了脸色难看的皇后,温声道:“母后,父皇患病,身边无人看顾的话,实在叫人担心。事关重大,也不好假借于他人之手,所以还是要麻烦母后了。”他假惺惺地说著话,皇后只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这是想软禁皇上和本宫?”宣王抬抬唇角,朝著她笑了一下,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道:“母后若嫌这日子平淡无聊,我可以请二姐入住这里与你们一同为伴。”二公主是她含辛茹苦抚养长大,唯一的孩子。在皇后的心中若论起地位来,甚至比延和帝还要重上那么几分。皇后听得面色一白,想到了成王失去的那条腿,又想到了此子刚才咄咄逼人的嚣张模样,弑亲灭义,这种人岂会顾及什么姐弟亲缘之情。她张著嘴唇,沉默了片刻后,对著宣王说道:“任由你安排。”见她说不出半句反抗的话来,在场的亦是噤若寒蝉,宣王不免有些志得意满,指挥著身边的侍卫将皇帝所居的宫殿围了起来,握著延和帝刚才所写的传位昭书,意气风发的迈出了殿门。“王爷。”见宣王出来,一直以来贴身服侍著他的太监刘安立即贴了上去,谄媚的笑道:“不不不,现在应当称呼您为陛下了。”宣王扬声大笑,瞥了他一眼,道:“不错,为人很是机灵嘛。”刘安嘿嘿地笑了起来,“那都是陛下您教导的好。”宣王舒展了眉头,从未觉得自己的心情有如此的愉悦畅快过,连同刘安那张老橘子皮一般褶皱的脸也顺眼了不少。“朕明日就要早朝了。”宣王想了想,对他说道:“你快些打理好早朝的事务。”刘安哎了一声,连忙应了下来,“奴才知晓,请您放心。”宣王抬著下巴,矜持地颔了下首,说道:“没有别的事情,你就先行退下吧。”“是,奴才这就是去办陛下交代的事情。”刘安应道,很快就离开了他的眼前陛下?朕?宣王品味著这两个词语,眯了眯眼睛。难怪古往今来,即便是犯上杀头大罪,仍旧有数不尽的人往这九五之位上面扑,这滋味果然是太好了。……大越按照惯例,九日一朝。这日大臣们皆穿戴好了朝服,理好了仪容,正如往日那般,在殿中等待著延和帝的出现。等到太监的唱声响起,看到那个殿后缓缓而出的明黄色身影,在场的人均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宣王?”有人失声喊了出来,宣王斜了他一眼,整理了一下衣服,坐上了金光闪闪的龙椅。太监轻蔑地扫视著下方的大臣,扬长了声音,“诸位见到圣上为何不跪?”“宣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坐上龙椅,莫非是想谋逆,还不快脱了你那身袍子。”朝中老臣黑著脸怒斥道。宣王却不急不忙,未曾辩解什么,只是指了指站在文官前列,面容沉凝的丞相,朗声道:“丞相大人,你来读一读我手中的圣旨。”丞相迟疑了片刻,还是上前接过了他手中明黄色的布帛。待看见布帛上面的字,他原本还算的上沉静的面色登时就变了。宣王也不催促,只是笑吟吟地看著丞相。丞相深吸了一口气,照著上面的内容缓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即位五十有三年矣,海内河清,天下太平……宣王萧光誉人品贵重,甚肖朕躬,坚刚不可夺其志……”一段话念下来,在场的人面色变幻莫测。宣王麾下的大臣克制不住,眼中流露出了喜色,朝著宣王跪了下来,大呼万岁。而有人则是开口质疑,甚至大骂宣王为逆贼。朝中元老走出列来,要求丞相将圣旨交于他们验明真假,待到确认无误后,几个老臣子沉默了下来,而后开口问道:“敢问圣上如今身在何方?”宣王自然不会说延和帝已经被自己软禁了起来,对这些臣子则是说皇帝病重如今已是下不来床,正在静心休养。大家当然不会轻易相信,成王党羽也依旧是不死心,出声道宣王此举是为谋朝篡位。宣王阴冷地冲著这些人笑,旋即就叫了羽林军出来,以对抗圣旨,污蔑皇帝的理由将人拖了出去,一番辣手狠心的整治。这一下,喧哗的大殿顿时静若枯井,众人皆闭上了嘴巴,望著坐于龙椅上方,神色张狂的新帝。有人欢喜有人忧,并未宣王党羽,也并非成王党羽的人,于心中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事已至此,反对也是没有用处了。不求这位新帝如何的英明神武,励精图治,只希望不要比延和帝要差就行了。只是新帝注定叫这些中立的大臣失望了,不过短短几日,刚刚登上皇位不久的宏宣帝便得意忘形,大肆张扬,任由自己喜好胡乱封赏臣僚妃嫔。朝中政务积累,他却不去处理,成日只知道沉迷享乐,不思进取。心头仍旧存著大越的臣子忍不住上奏劝说,新帝面上诚恳十分的应下了,私底下却是丝毫未改,我信我素。臣子们若是劝得多了,他就摆出了脸色,严重的甚至会被他在宫殿前,在众目睽睽下被他身边的太监使用杖刑。曲州地龙翻身一事尚未过去,百姓还未曾被中央安抚好,宏宣王就已经开始为太后的寿诞搜刮起了财物。宏宣帝其人说起了并不愚笨,甚至还有这几分小聪明。搜集财物并非从民间平民手中,而是抓朝中臣子的把柄。所谓水至清则无鱼,朝廷大臣中的猫腻还是很多的。宏宣帝继位元未过多久,待找齐了证据就叫人抄了原先极受延和帝信任的大臣的家产。那大臣著实也算得上一位jian臣,抄就被抄了,证据确凿旁人也无法说些什么。然而不久之后宏宣帝却又是一副蠢蠢欲动,想要抄家敛财的模样,叫朝中大臣不禁胆战心惊,生怕下一个下场悲惨的人就成了自己。一时间,朝廷内外人心惶惶,均是眼巴巴地看著宏宣帝的下一举动。未过几月,有识之士皆看出了宏宣帝的亡国之相,嗟嗷不止,这大越将近千年的江山,怕是要断送在宏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