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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赶我走是吧?”路肖皱眉,却也只说了一句话:“对不起。”他知道对方指什么。当时情况很紧急,异化的除了自己还有孩子。陈景宗虽然马上拿来了泉水,但在给他们清洗之前却要求路肖跟他交往。语气倒是委婉——“希望能给他一个机会”,这种情况下,还能怎么回答?路肖答应后,尽量以看待妻子的感情对待陈景宗。但果然还是不行,他不能再欺骗自己,也无法欺骗陈景宗。何况,对于对方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无法苟同。见路肖只是沉默,陈景宗长吸一口气,努力止住眼泪滑落。真心的付出又能怎样,最后还不是落得如此下场。也罢,他不愿强迫别人的感情。如果路肖执意要走,倒不如放手,只当自己爱错了人。陈景宗再一次进去空间把孩子带出来,推给路肖,毅然而决绝:“你走吧,我不怪你。”小孩儿脸上也落下一片难看的疤痕,此时正懵懵懂懂地盯着两个男人。他不太理解周围景色为什么又突然变了,只是见到了父亲后单纯很开心。陈景宗静静看着两人走远,心想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了。他不禁想问,既然老天爷愿意让自己重来一次,为何还安排这么多磨难。感情的道路坎坷艰苦,无论是方越还是路肖,自己的恋情都没能开花结果。路肖与孩子的身影在转过一座建筑物后彻底看不见了。陈景宗终于卸下方才冷静的伪装,双腿一软,一下子坐了下去。他想大哭,想大叫。为什么,为什么不回头!为什么就这样抛下自己!为什么给了自己希望,又亲手给予绝望!陈景宗本来以为被方越伤得遍体鳞伤的自己已经不需要感情,可这时候他才明白——人,是最无法忍受孤独的生物。可是如今,他又变成孤零零一个。陈景宗伤心欲绝地捂脸,少顷又发出一声轻笑:“呵……”这样也好,至少从此以后,他能成为真正冷情冷血的人。而就在这时,陈景宗突然感到心脏一阵刺痛,喉咙涌上一股热流,鲜血争先恐后地从嘴巴里冒出来。紧接着,一道熟悉而令人颤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奇怪,确实刺中心脏了啊。”陈景宗的感情还停留在方才的哀情之上,顿时整个人都懵逼了。好容易回神过来,心念一转就要往空间里钻。可奇怪的是,身体动弹不得,周遭景色毫无变化——他没能进去。“你、你……”陈景宗看清来人样貌,竟说不出话来。白封蹲下:“怎么不躲了?你也真够顽固的,都刺中心脏了还不死。”说着,伸手扶住刀柄,猛地给抽了出来。霎时,鲜血如鲜花绽放四溅开来,陈景宗终于不堪忍受,瘫倒在地。白封像是嫌血恶心一般,瞬时移到几米开外。他看着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的陈景宗,踱步向前,甩掉刀身上的鲜血:“没关系,还死不了的话,就把你一截截切开,碾成粉末,丢进河里喂鱼。”“疯、疯子……”陈景宗有气无力,瑟瑟发抖,心中洋溢着莫大恐惧。不仅是针对白封,更是惊恐于为什么自己无法进去空间。“别怕。”白封一脚踩上男人肚皮,挨身揪住对方头发,脸上裂开笑容,“虽然会很痛就是啦。”☆、第四十九章“啊啊啊啊啊!”陈景宗痛不欲生,连因失血过多带来的神志不清都因此缓解,反而更加切身体会到这穿心的痛楚。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是重生者吗,为什么还会存在这种家伙。不仅三番五次阻挠自己,还想致自己于死地!啊……对了。一定是方越,这人一定是受他指使才来杀害自己的。陈景宗心中恨意愈加深重,和着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一起深入骨髓。他发誓,要是能重来一次,再不会像这世一般拖延。就算暴露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也没人会在意。只要能第一时间干掉方越,还有那人的小情,他什么都愿意付出。“是方越吧?”陈景宗痛苦道,“是他让你来杀我的!”“开什么玩笑。”白封抽出插进对方腰腹的刀子,换了个地方一送——男人身体因这巨大的痛楚不受控制地弹跳起来,却被死死压住。“我单纯看你不爽而已。”即使喝过泉水,再这么失血下去也迟早会死。陈景宗意识逐渐模糊,但心中的仇恨又逼他努力保持清醒。他咬牙切齿:“方越……他就那么好?值得你这样帮他?”说着说着,陈景宗竟然笑起来,似乎精神已经癫狂,“你只是被他利用了!等着瞧吧,迟早有一天,你也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闭嘴。”白封最后一刀刺进对方声带,彻底结束了这个人的性命,“安静地去死不好吗。”也许陈景宗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重生竟会是这样的结果。孤零零一个,在陌生的城市被人虐待致死。如果空间还没有失效,也许能再苟延残喘一阵子吧。可是谁又能想到,这意外之喜却是一个真正的“意外”——它被收了回去。可能从泉水无法治愈路肖的脸开始,甚至更早,空间就有了失效的迹象,可惜陈景宗完全没有注意。因为他的双眼已经被仇恨与怒火所蒙蔽,一心只想着复仇。虽然与空间失去了联系,但他的父母却还存在于空间中。谁也不知道两人今后会怎么样,可能会在那座世外桃源生活一辈子。有山,有水,还有取之不尽地大自然的食物,只是再也见不到除老伴以外的生人。陈景宗在死亡前夕,眼前一股脑涌出承载着自己一生的胶片。从牙牙学语到长大成人,喜怒哀乐,辛酸苦辣,尽在其中。他的记忆交错而混乱,拥有的两个人生——上一辈子的事竟变得有些模糊,真真假假,虚实难辨,唯有那份恨意刻骨铭心。他仿佛回到了那时候,以幽灵的形态漂浮半空。青天白日,烧死自己的那座屋子已成一片废墟。一个男人踩进那片焦地,浑身被弄得脏兮兮的,却似无所觉,焦急地寻找些什么。“方越,别找了。他肯定已经死了!”一个女孩站在空地朝里喊道,“大家说要出发了,你再不走会被他们甩下的!”但男人充耳不闻,依旧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像是找红了眼。如同回应女孩的话一般,不远处传来发动机的声音。她更加焦急,跑进去要拉男人走,却被甩开。男人冷冷道:“你知道他在里面,为什么不说。”“我……”女孩一时语塞,十分委屈地抽了抽鼻子,“我太害怕了,对不起。”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