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其他小说 - 来自星渊在线阅读 - 009.你好,我是尊贵的感染者

009.你好,我是尊贵的感染者

    捅刺、切割了数刀伤口,李澳兹把自己搞的鲜血淋漓。

    “生命值降到了一半,嗯,差不多了。”

    李澳兹藏好了行李箱,这里面的钱还有大用,但不是现在。避难所任务,以他目前小白板的水平来cao作,预计至少也要五个星期,如果出了些意外,或者升级慢一点的话,可能要等几个月才能完成。

    不过李澳兹完全不着急,【星降师】玩家某种程度上,跟狗头吧老哥是一类人,他们从来不相信自己的喜爱的事物是弱者,他们只会思考和隐忍努力,耐性极好。

    “我的【魅力】有13点,主职业的【平民】……没什么意义,我不想把经验浪费在这种东西上。如果能够获得【突变者】职业,每次升级会提高【魅力】,配合【永续专长·猎爱】的效果,我的数值成长非常可观,前期其实没必要增加一些无意义的职业等级。”

    玩家们前期可以有无数次试错机会,但李澳兹不行,他还不知道自己作为一个普通npc,能不能和玩家一样可以反复刷副本。

    毕竟能进副本的npc本就不多,基本上是剧情需要才会出现的,那至少得是个【精英】或者【专家】模板。

    李澳兹揉了揉额头,把自己的脸上涂满了鲜血,血水、砂砾、霜雪混杂在一起更衬得他苍白的皮肤明显,高额的【魅力】加成下,更容易被人关注,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格外悲惨可怜。

    李澳兹调整着呼吸,让自己的心率越来越快,cao着僵硬羸弱的步伐,缓缓向避难所深处走去。他出身本来也不太好,身上的衣服陈旧破烂,饱经风霜,又在雪地里费力气折腾半天,早就一身污迹斑斑,配合一把露营刀,浑身伤痕累累,看起来仿佛刚刚经过了激烈战斗,疯疯癫癫,呓语痴狂。。

    “救……救……救我……”

    他掐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最嘶哑微弱的声音,灰色的双眼目光呆滞,一边在黑暗的走廊中跌跌撞撞,时不时故意往那些墙角、楼梯间等监控摄像头布置的地方撞去。

    “呵呵呵,救我——为什么,把我留在这里——你们救救我!”

    李澳兹看似漫无目的地游荡了几分钟,他行动时而停滞,时而疯狂,有时候甚至会毫无征兆地对着周围的墙壁一阵挥砍砸击。

    当他双手掩面哭嚎的时刻,灰色的眸子中闪动:

    “我都表演成这样了,又哭又闹,那些‘医生’,哪怕她们都是瞎子,也该看到我了吧?”

    果不其然,他跪地哭嚎了一阵子,耳朵微微耸动。

    避难所深处,传来了机械传动的声音。

    啪、啪嗒、啪嗒。

    【来人了。】

    他不着痕迹地跪地抽泣,心里默默细数着:

    【3、6……12?是12还是13个?如果是13个的话,我就不需要再继续发狠了,直接会被当做最高危险级患者关押起来。】

    对于逐渐迫近的脚步声,李澳兹置若罔闻,他依旧跪地抽泣,用指尖撑大眼眶,以伤口鲜血刺激自己的眼睛分泌出泪水。

    这种自残的举动立刻起了效果——原本寂静如死的避难所通道中,突然传出一个低哑的女性声音:

    “别靠近。患者有自残倾向,行动缺乏逻辑,很可能是五级的厄煞感染者。如果他突然爆发,你们很容易受伤。”

    李澳兹五指遮掩住面部,目光顺着指缝看去,凭借着避难所内部昏暗的照明荧光,他隐隐看到了一个身穿白大褂,胸口有着倾斜的红十字标记的霜镀女性,她左半边脸庞清秀可人,右半边脸覆盖上一层镀铬的假面。

    “可是安娜、安娜助理医师,他持有刀具……”另一名女性持犹豫态度。

    “不用担心——诺德丽护士长,拜托你了,对方可能是极为稀有的五级厄煞感染者,务必生擒。”被称为安娜丽的助理医师转过头,看向身旁人高马大的强壮护士长。

    “交给我吧。”

    诺德丽护士长浑身肌rou鼓胀,微微颔首,发出沉闷如牛的声音,她佩戴上口罩和乳胶手套,随后一步步朝着李澳兹靠近。

    感应到攻击意图,系统立刻进入到战斗状态,读取了对方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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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战斗状态,判定中……】

    【基于你的等级,你将看到敌人的以下信息:】

    【姓名】:‘冥迹人道主义救助组织’护士长——诺德丽·克劳

    【等级】:毁灭系—lv.20[武者]

    【生命值】:260/260(健康)

    【属性】:

    力量——18

    灵巧——11

    体质——20

    魅力——4

    意志——5

    【阶层】:阿尔法级(初入超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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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法级的超凡者。”

    还是毁灭系的武者。

    李澳兹并不意外。不论是在哪颗星球上,毁灭系职业者一直是最多的,门槛低,成效快,军队也鼓励往这个方向进阶。

    不过李澳兹并不在意,他摆出这一套架势虽然少不了干架,但最终目的也不是杀死对方。

    诺德丽·克劳护士长缓缓提起拳头,她的力量远超常人,血量更是李澳兹的数倍,对付他完全是手到擒来。

    “不要顽抗,病人。”她出声道:“我是来救治你的。”

    李澳兹闻言,立刻颤抖了一下身子,他垂下头,仿佛受到了刺激一般,语气中带起一阵茫然。

    “救治……救……救我?”

    诺德丽跟远处的助理医师交换了一下眼神,感染者似乎还有一定的神智,说不定危险程度没有‘教授’评估的那么高。

    “没错,你不必害怕。”诺德丽靠近了李澳兹,体内的气力运转,释放出威压,犹如一面墙朝他倒下来。

    常人面对这种来自基因深处的威慑,心底难免油然而生一种避无可避的绝望感。

    然而,面前的男人毫无反应,他沉默着。

    诺德丽不敢大意,她摊开能够活撕北地巨熊的大手,朝着对方友好地伸出,如果对方敢突然爆发袭击,诺德丽自信以自己的力量,也可以直接反手用掌根砸击对方的下巴。

    “如果是罕见的五级感染者,最好不要伤害到他的意识……”

    诺德丽心想。

    李澳兹见状,抬起头,顺着对方额前散落的黑发向下看去,隐隐可以看到诺德丽护士长右侧脖颈处的一道微小的红痕。

    武者的强度高,绝对不是大风刮来的。那些快速提升实力,无法及时补足武道境界的人,会出现‘罩门’这种弱点。

    通常来说,只要击破‘罩门’,就能给对方造成巨额伤害,甚至在同级交手中,照着罩门集中火力,有很大可能能够实现以弱胜强。

    虽然到了后期,玩家基本上都摆脱了这样的弱点,可是在超凡体系刚刚起步的蔚蓝星,只有很少一部分人会意识到‘罩门’的问题,甚至很多人理所当然认为,这是自然平衡的结果。

    面对诺德丽护士长伸出的手,李澳兹一副游移不定的态度,最终,他还是‘谨慎’地把手放在了对方摊开的掌心中。

    “好了,收容很顺利。”

    诺德丽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微弱力量和对方伤痕累累的身躯,她可以断定对方没有反抗的能力,并且通过自己强横的力量和气势,向对方传递出这一信息。

    厄煞感染者们基因出现突变,通常有着极为强烈的危险感知,面对过于强大敌人,它们不会用武力反抗,但——前提是不能让它们受到刺激。

    诺德丽握住李澳兹手掌的一瞬间,立刻发动了攻击,反手就把他拽倒在地,踢开他手中的露营刀,随即便单膝压在李澳兹的背后,从腰间抽出一条复合材料质地的手铐将对方的双手手腕锁在了一起。

    诺德丽连忙低吼道:

    “目标已经得到控制!重复,目标已经得到控制!”

    背后的医师团队立刻端起各种枪械,将她们围成一圈,李澳兹并未反抗,他依旧垂着头,不声不响地任由这些人将他五花大绑,随后又穿上了黄色的拘束服,才被一群女性医疗者从地上拽了起来。

    诺德丽拍拍手,看向一旁面色淡然的安娜助理医师,随口说道:

    “看起来教授误判了。他没有那么高的感染等级,只是表现得比较激烈而已。”

    “他身体有重伤,实力没有全部发挥,不要质疑教授的判断。”安娜淡淡说道:“何况,他能绕开正门那么多的守卫来到废弃的后勤站,本身就很奇怪。”

    “所以,你觉得他提前觉醒了奥能?”

    “不排除这种可能,教授的判断,从未出错过,也不可能出错。”

    “安娜,教授不是神。”诺德丽摇摇头,看向李澳兹,嘟囔道:“这到底有哪里看起来像是高危险感染者,我一点都看不出来。教授一定是闷坏脑子了——”

    “诺德丽护士长!”

    安娜目光冷峻,就连半边假面上都浮现出某种不满的神情,她低声道:

    “你要是质疑教授,不妨可以走近看看,我从内心坚定地认为,教授从不出错。”

    “真的吗?”

    诺德丽对于安娜盲目崇拜教授的态度极为不满,她立刻转头来到李澳兹面前,一手按住李澳兹的脖子,防止他动弹,另一手捏起他的下巴,左右翻看,最后死死盯着李澳兹灰色无神的双眼,旋即冷笑一声:

    “如此羸弱之人,和五级厄煞感染者截然不——”

    她话音未落,李澳兹突然张开口,舌间弹出一截白光,如此近的距离,即便是阿尔法级的武者,也根本无法躲闪。

    噌!

    诺德丽呆滞在原地,她松开抓住李澳兹的手,摸向自己的右侧脖颈,血流如注,一道鲜艳的伤痕,正顺着血管均匀切裂开。

    一截冰冷的刀片,不偏不倚地刺入进脖子上那处暗红的斑痕上。

    不知为何,诺德丽隐隐感觉到脚底不稳,她一直以来运转流畅娴熟的气力,此刻却仿佛刺破的气球一般,快速外泄。

    “护士长!”

    “你没事吧,诺德丽护士长。”

    诺德丽脸色惨白,她刚想说什么,眼前的世界忽然就化为黑幕。

    噗咚!

    一声干脆的声响,诺德丽双膝跪地,明明没有流失多少鲜血,却陷入了休克的状态。

    安娜扫了一眼地上的诺德丽,淡淡说道:

    “我带护士长回去。洁敏、阿什利,你们和安保队押送病人回去。”

    ‘感染者’没有和她目光接触,被武装人员押送离开。安娜却低头看向地面。

    在角落里,静静躺着一把缺失了刀尖的露营刀。

    安娜沉默片刻,按下耳麦的按键。

    “安娜,情况如何?”

    另一端传来温柔的问询。

    “教授。”她说:“你的诊断一如既往的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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