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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逢辰拨了拨金银花树的枝叶,目光落在树冠上茶托大小光秃秃的一块上,他随口问道:“舒简,这金银花你摘过了?”他可记得,徐舒简前天还说过等这些花苞再长长一点,就摘下来做成金银花茶来着。“没有啊,”徐舒简忙着处理手里的野兔:“我还以为是你摘的呢!”宋逢辰挑眉,不是他也不是徐舒简,那是谁摘的?这两天家里也没来客人啊。他想着,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的金银花树下端左侧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颤动。“对了,”徐舒简问道:“这野兔你想怎么吃,红烧还是干锅?”“干锅吧。”宋逢辰一边应道,一边伸手拨开金银花树的枝叶。“蛏子呢?”徐舒简又问。结果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能等来宋逢辰的回答。“嗯?”他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然后就看见站在金银花盆栽面前的宋逢辰直起腰来,他转过身,顺手将雪茄放在烟灰缸上,他噙着嘴角,看起来很是高兴:“舒简,给你看个好东西。”“什么?”徐舒简不明所以。宋逢辰走过去:“手。”看宋逢辰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徐舒简也升起了一抹好奇心,他拿过架子上一条毛巾擦干净手,然后伸出去。宋逢辰将右手从背后拿出来,放在徐舒简手心,手指慢慢松开。一只身形小巧,体长在二十公分左右的小猴出现在徐舒简手心之中,它蜷成一团,只露出一只圆而大的左眼上下打转,两只小耳朵隐藏在毛茸茸的圆脑袋上,竟是半点也不认生。“这是笔猴?”徐舒简两眼微瞪,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笔猴,又叫墨猴、袖猴,备受古代文人墨客们的追捧,清代道光刻本中有言“王孙似猴而小,大仅如拳”。相传宋代著名理学家朱熹就曾饲养过一只笔猴。朱熹读书,它就规规矩矩地坐在笔筒上“洗耳恭听”;朱熹要写文章,它就跳下笔筒勤快地磨研墨水;主人外出,它就老老实实、寸步不移地看守书房,不让生人进入。但这些毕竟只是传言,起码到了近几十年里,还真就没听说过笔猴的踪迹。也难怪徐舒简会这么惊喜了。“哪儿来的?”他伸手逗了逗小猴儿,通体呈浅金色的绒团直起身向前一仆,抱住了他的手指头。看见这一幕,宋逢辰眼中笑意更甚,他回头指了指那盆金银花:“从花盆里抓的。”“欸?”徐舒简微微一愣,略有些失望的说道:“不会是别人家养的,然后一不小心跑到咱们家来的吧?”“应该不是。”宋逢辰说道:“我刚才仔细看了,它身上并没有沾染上人类的气息。”“真的?”徐舒简眼前一亮。“嗯。”宋逢辰点了点头。徐舒简心情更好了,他抬起手指挠了挠小猴儿的下巴:“小家伙,你要不要留在我家?”小猴儿两眼水汪汪的张着,回头看了看阳台上的金银花盆栽,又看了看宋逢辰,果断蹭了蹭徐舒简的手指头。徐舒简半是惊讶半是理所当然:“这么通人性的吗!”就这样,家里头多了一条小生命。就在宋逢辰被徐舒简使唤着为小猴儿做小床和饭盆的时候,有人拿着长宁观宣成子的书信找上了门来。第99章“宋先生。”看见宋逢辰放下书信,来人也就是屈钟俊也不说虚的,直接就推出来一个十公分见方的木盒,木盒一开,入眼的是一排三根锃亮的大黄鱼,清晰可见其中一根身上写有号码,S-7988;成色,990.0;重量,10.007市两三行字。“这些是定金,只要宋先生能解决我家的事情,在下还有重报。”屈钟俊的手笔不可谓不大方。这木盒里的大黄鱼显然是民国时期的产物,数量不会少于九根就是了。当时,度量衡采用旧制,一斤等于十六两,一两等于31.25克。七五年的时候,因为欧美国家通货膨胀,经济衰退,黄金市场价格创出了历史性的低价。这几年,行情虽然有所回暖,但也不过一点五美元一克。这么一算,一根大黄鱼差不多就是312克,折合人民币七百元出头,九根大黄鱼就是四千九百元。按照屈钟俊所说,事后还有重报。要知道按照道上约定俗成的规矩,事成之后,尾款一般可都是定金的两倍以上。宋逢辰不免有些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能逼得屈钟俊竟然愿意花这么大的价钱来请他。“这个不急,”宋逢辰端起茶碗,右手抓起盖子,轻轻地刮了水面几下,而后喝了一口茶水:“在此之前,总得先让我知道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听宋逢辰这么一说,屈钟俊就知道这事成了一半了。他缓了缓气,说道:“前段时间,我家的狗被人给撞死了,那是我妈养了十几年的宠物,平时宝贝的不得了,碰都不让我们碰。”“可想而知,它的死对我妈的打击有多大。我妈当场就和司机吵了起来,没成想那司机有心脏病,又喝了点酒,也是气急了,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场就昏死了过去。偏偏那天下大雨,把路给淹了,车子开过去的时候熄了火,结果人还没送到医院,就凉了。”“按理来说,这事我家虽然是过错方,但责任不大,那司机的家人也还算通情达理,我家赔了他家三百块钱,这事儿就算是揭过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家人给他出殡的时候,因为选的坟地有些偏远,正巧路上撞上了两头野猪出门觅食,他家十几号人,当场就死了一半……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家不太平了。”“每到深更半夜,总会听见鬼哭狼嚎的声音,天一亮,我家外墙上就会出现我妈的名字,后面还跟着‘还我命来’四个血字。这些都还不算什么,十三号那天晚上,我家邻居突然拿着菜刀摸进了我的房间,要不是我妈正好起床上厕所,撞了个正着,说不定我早就没了。”“我那邻居和我无冤无仇,没必要害我。我们把他打昏之后,第二天早上他醒过来,根本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过的事情。所以,我猜他是被鬼给迷住了……就因为这个,我家前后左右的人家全都搬走了。”“我们也是没办法,前前后后的不知道找过多少神婆大师,但是都没什么用。后来,我爸让我去长宁观找宣成子道长,道长说您就住在京城,他千里迢迢的赶过来也挺麻烦。所以,就让我找您来了。”一股脑的说了这么多,屈钟俊口干舌燥,顺手端起茶碗灌了两口茶水。听起来也不像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