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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除些许。但她并不是为了安心感而来到这里的。她早就已经预见到了父亲会摆出一副怎样的态度——那是他一贯会有的待人接物的方式。既然都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再停留在安全圈中畏畏缩缩,就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桐崎沉沉地呼出一口浊气,向前迈了一步,但依旧是握着降谷零那温暖的手。“抱歉,父亲。我今天的行为,一定给您造成了困扰吧。”她躬了躬身,“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够妥当。所以,我想要与您好好地谈一谈。可以吗?”父亲不说话,微微抬起了眼。他也终是上了年岁,松垮的眼皮耷拉着,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更加不善。而他的眼睛恰又是狭长的形状,蓄不住除了严肃之外的其他情绪。从小到大,桐崎都很害怕他看向自己,直到现在也是一样。不过,此刻父亲的视线却与她擦肩而过——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身旁的降谷零身上。如此这般看了一会儿,他才动了动唇。“请问您是……?”礼貌得近乎疏远到了极点的询问,落在耳中无疑是距离感。降谷零回以尊敬的一笑,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是个警察。”他不忘补充道。“原来是这样啊……多谢您将小女送回。我国的警察,果然是很高效率啊。所以,这就是你离开了家的理由吗?”最后的那句询问,是说给桐崎听的。桐崎摇头。“不是。”她直视着父亲,“没错,他确实是我的男友,我和他两情相悦。但我的逃跑,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是为了我自己。爸爸,我拒绝与绫小路家联姻!”说出的话字字掷地有声,听得悄悄走来的桐原都被吓了一跳,连母亲都抬起了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这简直是意料之中的反应,不过桐崎还是不可避免地心揪了一下。毕竟,成为了他人的视线焦点,确实是很少有的事情。既然如此,那也该把一直想说的另一句话说出口才行啊。呼……“你曾说过,比起桐先,更应该死在绑架犯手上的人是我。但我不认同这话。我是我,桐先是桐先。你不想他死,不代表非要有人去死。更何况,您还是我们的父亲——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该谴责我的人!所以……所以,我希望您可以意识到,您还背负着‘父亲’这个角色。”她的话把在场的桐原和母亲都吓到了,他们谁也没听桐崎提起过这件事。而父亲依旧是一副笃定模样,丝毫没有任何意欲反思的自觉。能听到母亲微弱的啜泣声。桐原悄悄挪到了她的身边。不用多说,这就是他的立场。只有长辈们孤零零地坐着,像是两座孤岛。心跳疾速而强烈。桐崎不停捏着降谷零的手指,试图缓解一下此刻的不适,否则她怀疑自己可能会说不出话来。当然了,她也可以捏自己的手指以缓解眼下的压力,但现在她就是想要捏降谷零的。降谷零也并不介意,任由她胡乱地做着各种各样的小动作。“希望你能有身为雾岛家子弟的自觉。”沉默许久后,父亲给出了这样的答复。确切的说,这并不能算作是什么回答。他只是在用长辈的身份说着最自私的话语而已。“我是为了雾岛家的才做出了联姻的决定。你生来就享受着雾岛家的财富与特权,如今为这个家奉献一点什么,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与绫小路家的婚姻,可以……”“不是!”桐崎否认得果断,“无论是家庭还是出身,这都不是我能够选择的因素。我很感谢您愿意在我身上花费‘宝贵’的金钱,我也可以用各种方式进行偿还——但绝对不是靠联姻,这也不是你口中的‘理所应当’!”“就是说啊……”桐原小声嘀咕着,恰到好处的音量能让这里的所有人全部都听到。“我都说了,既然你这么在意雾岛家的产业和财富,那就靠自己的能力做大啊。说得好像大义凛然似的,满口都是‘为了雾岛家’,但说到底,最不为这个家考虑的人,就只有你而已。”否则怎么会把“联姻”作为捷径,肆意cao纵家人的余生呢?这话终于让父亲暴怒了。他完全忘记了降谷零在场,也抛开了虚伪的礼数,伸出一指,颤抖地指着桐崎姐弟。他想要反驳,可是却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愤怒依旧在肆虐,他能说出的话语,就只剩下了毫无根据的谴责。“为了这个家,联姻也是理所应当的——就像我一样!我就不该让你活得这么自由,就不该把你宠成这样!告诉我……告诉我,离开了雾岛家,你还剩下什么?你什么都不是!”字字尖锐,他用歇斯底里进行着自我掩饰,于是说出的话便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威慑力了。但字眼依旧还是无比尖锐,在扎进他人心口的同时,也没入了自己的皮rou中。无论是他、还是桐崎、还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变得鲜血漓漓了。桐崎以为自己会气得发抖,说不定还会落下几滴眼泪。意外的是,她居然相当冷静,甚至都不觉得难过。可能有几分伤心,但没有觉得难过。“就算当真离开了雾岛家,我也还有我热爱的事业、我的朋友、和我爱着的人。”她悄然握紧了降谷零的手,“另外,您是全世界最不配说出‘宠’这个字的人。”“注意你的言辞!”可她的言辞并不激烈,反而是父亲因愤怒而红了眼,佝偻后背的姿态仿佛下一秒就会冲到小辈们的面前。而桐崎依旧是平淡地看着他。“我原本以为您是可以沟通的,但我想,我应该是高估您了……现在,我把您的质问还给您——“没有了雾岛家,您还剩下什么?”第45章称呼——离开这个家,你还剩下什么?桐崎的语气并不怎么尖锐,但眼下的气氛却因为她的话语而凝结了,好像所有的情绪都被按下了暂停键。父亲依旧是瞪着她,母亲依旧是坐着一言不发。他们谁都听到了她的话,可是谁也没敢给出回答。这样的沉默让桐崎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把话说得太重了。可转念一想,这话最初是父亲说出口的。如果父亲觉得她说得太过分,那反倒是意味着过分的那个人是他才对。不过桐崎实在是不喜欢此刻的氛围,也不想在这个家里多做停留。她想要说的话,也就只剩下一点点而已了。既然如此,那尽快说出口比较好吧。桐崎深呼吸一口气,话语坚定。“只要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