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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下旨通告天下,安乐轩已经病疫。”冷冷的话音伴随着夜风钻进锦苏的耳中,他不敢相信地抬头看着那个男子,却只留给她一个冷冷的背影以及一句同样冷清的话:“若是今后再有此事,朕决计不会如此轻易让手。”衣襟带落了一旁翠竹上的水珠,低落在了锦苏眼前的地上,晕染开去了大片,只给了人凉意。身后,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声,紧接着便传来了安乐轩淡淡的话语:“一个废人而已,值得你如此吗?一向倔强如你,竟然也如此的低声下气?”锦苏转头望去,安乐轩一身红色的衣裳在灯火中格外的耀眼,一头青丝不死以往那般披散,用了一个红宝石玉冠一丝不苟的束起,比之之前倒是多了几分英气。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却难以掩去他眼中淡淡的忧愁,他轻轻上前,蹲下身子,伸手抚上了锦苏的发丝,从发根一直抚到发梢:“值得吗?”锦苏站起身,也抚着安乐轩一道,只说了一句安乐轩眼中泪水流溢的话,“朋友之间,不论值与不值,当初你为我跳下楼涯不顾生死,如今这些算得了什么?”第二百零四章:谋夜晚很凉,两颗心却很温暖。安乐轩转头,便往着一旁的凉亭中走去,“你应当知道,当时我跳下楼涯乃是因为对于皓天已经心死,并非全然为了你。”他说着便在凉亭中石桌上坐下,伸手拿起了桌上的茶壶,里面是刚才锦苏命人沏下的。白瓷玉的茶壶上,以泼墨的方式淋上了几根翠竹,茶杯上也以同样的方式淋上了竹叶,这一套墨竹白玉杯,还是锦苏亲自监督炮制。幽青的茶水静静的流淌进白色茶杯,几片茶叶甚为调皮跳了进去,飘荡在面上,让人看着也舒服。锦苏上前,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阵幽香扑鼻,映出那张淡淡的笑脸:“你跳崖的的原因我已不想知道,但是,你安乐轩既是我锦苏认定的朋友,便永远是朋友。”安乐轩收了眼泪,话锋转过:“解红零一事,怪不得十七王爷,此事是解红零的主意,他说不便让你为难了,原本十七王爷也是打算放银狐离开,也好揪出他身后余党,只是没有想到锦夜竟然会在暗中埋伏痛下杀手。”凉亭的设置并不华丽,却给人看着极为舒适的感觉,此时在四角亮起了灯,亭中便如同白昼,安乐轩清楚的看着锦苏那张略微稚嫩的脸颊上明显的愤怒。“锦夜暗中下杀手之事虽是暗中之事,但是父皇与浅忧未必不知情,他们不加以截距,便是默许了他的做法,他们行这般,便是要告诫天下,锦夜即将继位一事。”锦苏双手紧紧握起,似有使不尽的气力,手中的茶水也轻轻的溢到了云袖上。安乐轩看着那双紧紧拽起的手,脸上淡淡一笑,自己信手又倒了一杯,慢慢放到了嘴边,却没有饮下,只是淡淡的嗅了嗅:“只要他未曾继位,便还有回转的余机。”“父皇已经将我手中追查银狐余党之事交给了锦夜办理,想来不日便会将我打发到春江,到时候锦夜在京兆在无所顾忌了。”“此事未必不是好事,你离开之后京兆还有十七王爷,锦夜做的越多,出的错便越多,现如今我们只能静待时机,期待一举抓住锦夜的痛楚,将其击溃。”安乐轩笑着饮茶,清茶入口,已是清香,下咽后更在喉中留下淡淡的香气,宜人心脾,令人神清气爽。“你若是实在不想离开,也可想一个完全之策,一个不得不留在京兆的理由。”见他没有说话,安乐轩又淡淡的说着。“此事最为伤脑筋,父皇既然已经做出决定,就一定会计划好了一切,让饿哦不得留在京兆。”锦苏皱皱眉头,自己此时心中方寸大乱,实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谁能谁的准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呢?他能够计划好一切,却终究不是天地主宰,掌控不了天灾,人祸,生老,病死,即便他是天子,在这些人力不可扭转的因素面前,他应该也是无可奈何才是。”安乐轩说着轻轻转着自己手中的茶杯,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生老病死,天灾人祸?”锦苏轻声呢喃着着八个字,明白了安乐轩的意思,不由露出了笑脸:“也就还有你,否则我恐怕断断想不到此处。”“当局者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二月的夜晚,虽说不上冷,却也有一些凉意,悠悠的风,吹着翠竹缓缓摇曳。月色隐了踪迹,院中却依旧一片明亮。月牙看着祝乾裳喝下了手中的粥,蹙着眉头上前,担心她的身子这样下去是否能够吃得消?自从下午醒来,她便一直在进食,虽说太医吩咐要她多吃点东西补补身体,但也不是这个补法啊?“公主,你慢一点,即便再饿,也不能这样一次就吃这么多东西啊,身体会受不了的,太医也说了,需要你慢慢来。”祝乾裳抬头看了看她,将手中空碗递出,只说了一句:“再来一碗。”月牙接过空碗,急的快要哭了,祝乾裳一向进食较少,这短短两个时辰已经吃了比平时多的十倍不止了,“公主,你不能再吃了。”月牙实在想不明白,为何祝乾裳会如此行事异常,记忆中唯有一次,便是她的母亲过世,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一碗接着一碗的吃,从不停歇,最后还是她的哥哥强行将她打晕。祝乾裳抬头淡淡的瞥她一眼,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如剪秋水的双眸中任谁也可以看见隐藏在其中的悲凉,声音已经沙哑的像样了,“怎么了,现在本公主说话你也不听了?”语调随即变得漫不经心。“你若是不去,我便自行觅食即可。”月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伸手缠住祝乾裳的胳膊,哽咽道:“月牙不知公主为何悲伤,但是万万保重自己的身体,就算不为公主自己,也要为了毅国,为了皇上保重身体啊,皇上年事已高,若是闻见公主此般不快活,定然也是郁郁寡欢。”半起的身子,因为月牙的话而顿了一下。祝乾裳缓缓坐了回去,贝齿轻轻咬着薄唇,伸手抚上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他若是真的在乎我,又怎会将我送来如此偏远之地?月牙,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不过是父皇一统天下的棋子,只是不甘心啊,我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公主莫要胡说,陛下最疼爱公主。”“你不必宽慰我,去帮我盛碗粥来吧。”祝乾裳神情突然变淡,长长的舒口气,仿佛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公主!”月牙迟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