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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蔡文芙拉她的手直起来才抬眼看了一眼蔡文芙，倒是被吓了一跳。

蔡文芙的眸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面颊也瘦了些许，眼睑上有一圈一圈的黑气，倒像是忧虑过重一样，扶她的那只手也极瘦，皮包骨头似的。

沈言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心想先前在山庄里见她是还是个美人，现今怎变成了这般模样？这后宫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蔡文芙毕竟在后宫里混了许久，早都把沈言这些表情给看你在了眼里：“最近身子有些不甚舒服，怕是吓到你了吧？”

沈言急忙把自己心里那些有的没的全部都丢到一边去：“倒是没有吓到儿臣，只是惊异于母妃这般憔悴？可有传了太医？”

傅清风这时已经唤了丰公公去找太医，谁知道还没等丰公公走出去就被蔡文芙给拦了下来。

“无碍，先前陛下已经让太医来看过了。”蔡文芙引着二人坐下，又吩咐了身旁的奴婢上些茶水和点心来。

傅清风倒是很自责：“早知道，我就该多看您几次。”

蔡文芙安慰性地拍了傅清风的肩膀，笑了笑：“毕竟病着，便是你来了，也不一定见得着本宫。”

傅清风诧异般地抬了眼：“却是为何？”

蔡文芙抿着嘴笑了笑，转眸看向沈言体贴地问道：“身子可还舒服？”

沈言没料到蔡文芙会这般询问，一时有些措手不及，她咬了咬唇才说道：“还好。”

蔡文芙拍了拍沈言的手：“好孩子。”接着她又拉过傅清风的手，一直把他们两个的手放在一起紧紧地握着：“以后，太子就交给你了。”

这皇后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沈言在心里想着，面上却表现出来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儿臣既嫁给了太子，理应诸事为他考虑。母后这话折煞儿臣了。”

蔡文芙叹息了一句，挥手让身边的太监侍女们都下去，末了还吩咐了一句：“丰公公，把太子带到听雪堂歇着吧。”

傅清风不明所以地看着蔡文芙和沈言，似是很疑惑。

蔡文芙走上前把傅清风引到旁边：“本宫与沈言说些体己话。”

傅清风还是疑惑地看着蔡文芙，抿着嘴不说话。

蔡文芙眉头皱了皱，思索了片刻才艰难地开口：“这话原是不该讲给你的。先前本宫唤了侍女教你房中之事，你倒是给我遣送回来了。本宫见阿言……”

蔡文芙还没说完，傅清风便面红耳赤地讨了饶：“是儿臣的不是，儿臣原先想着这事还是须与明媒正娶的夫人去做，倒是忽视了……”他悄悄地看了一眼沈言，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母后可有法子让她不……疼？”

“母后便是教她的。”

傅清风怯懦了一番，耳朵全部都红了：“母后唤了旁人教给儿臣就好，言儿面皮薄，受不得这些。”

蔡文芙点了点傅清风的头：“本宫知晓了，你先出去吧。本宫与她说些旁的话。”

傅清风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突然谈心

第四十四章

蔡文芙等傅清风走出去之后，才走到沈言面前面不改色地坐在沈言的旁边。

沈言的目光随着蔡文芙的动作而转移着，她倒是很淡定似乎完全不关心蔡文芙会对她说些什么。

蔡文芙倒是没有料到沈言会这般淡定，京中传言她也有所耳闻，而今沈言给她的印象与传闻中的形象完全不同。传闻中，沈言豪爽不拘于礼甚至会做出一些完全不符合礼法之事，倒是一个令人又爱又恨地人物。而现在沈言给她一种进退有礼张弛有度的感觉，很是招人喜爱。

若是依着京中传闻，此时沈言想必已经受不住气氛中的沉默直接开口询问了；现今的这番淡定，倒是又让蔡文芙高看了她一份。且不论她的身份，单是这份淡定便已经是后宫诸多嫔妃做不到的事情了。便是掌管后宫的董贵妃……也不及沈言这番气度。

“你倒是淡定。”蔡文芙没想与沈言在淡定上分个高低，她是皇后——没有实权的皇后，这个命运强加给她的身份早已让她拥有常人不能有的淡定：“不好奇本宫留你有何事么？”

沈言的一双眼一直紧紧地盯着蔡文芙，清澈的毫无波澜地盯着她，显得像个不谙世事的美少女一般：“若是母后要说，自然会说。儿臣洗耳恭听便是了。”

“聪明的孩子。”蔡文芙感叹了一句没有再往下说。

沈言浅浅地笑了笑，之后便认真地看着蔡文芙，丝毫没有接话的打算。

蔡文芙在心里感叹了沈言的沉稳，这才又开口说道：“先前在山庄我们已经见过了，当日本宫还……”她咬了咬唇，才略显难堪地说道：“对你有所戒备。本宫猜想沈相必是不愿你与清风成婚，但现今木已成舟，傅清沐那里对你们也失去了信任。还有近些日子的瀑五寨之事……”

沈言眸子里划过一丝惊异，她原本以为蔡文芙不掌管后宫事务前朝诸事必然也不予关心，谁知道蔡文芙竟对前朝诸事这般了解，这浅浅的几句话道尽了现今二皇子殿下傅清沐、丞相沈方兴和太子殿下傅清风之间的关系。不过这也是应该的，毕竟是太子的母妃。更何况在皇上登基前，蔡文芙便是太子妃，皇上登基以后还在蔡文芙完全没有母家势力的支持下力排众议立她为皇后，怎么可能会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沈言很快就调整过来自己的情绪，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蔡文芙的话上。

蔡文芙倒是不管沈言心中的杂念，只继续往下说：“据本宫所知，瀑五寨是当年傅清沐还是王爷府中的世子时便结交的。”

“世子？”沈言有些不明所以。

蔡文芙顿了一下，一只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回想着说道：“本宫十六岁那年被先皇赐予陛下，当时陛下与我一般年纪。而今他已47岁，直至30而立之年陛下才登上了皇位。在那之前皇上已经被先皇赐予了晋王的称号。而傅清沐作为他的长子，亦被先皇钦指为世子继承他的晋王位子。”

这些事情，沈言倒是并不清楚。她只知道先皇当年是很看不上陛下的，却不知道先皇为何要钦定傅清沐为他的世子？毕竟傅清沐的生母是董昭湘，那是本国最负盛名的董家唯一的女儿。先皇若是真的想要掐灭陛下的势力，当年理应将世子钦定为旁人，利用这种手段来把陛下的势力全部掐断。

沈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拿过茶杯浅浅地啜饮了一口把自己内心的思绪给压下去。

蔡文芙见沈言明白了，便继续说下去：“而先前瀑五寨将你……尽管没有对你造成身体上的伤害，但是歹心已起。你未来还需多加小心，时刻注意自身安全，免得让人钻了空隙。”

“儿臣明白。”沈言低下头向蔡文芙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