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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状判断出来那是钞票。“你不是想要钱吗?先把人放过来,我就把钱给你。”路爵说,“不然,我就全给点了,你们一分钱都别想拿着。”说完路爵从“钞票”里面抽了一张出来,对准了打火机上的火苗,火苗迅速窜上来,燃烧出紫金色的光。周围几个绑匪瞪圆了眼睛看着这个疯狂的男人,表情中隐隐透露出心痛。真他妈的败家,这烧的可是钱啊!路爵虽然知道手里的全是冥币,但却被他们的目光给取悦到了,莫名觉得有些爽。嘴里默念了句,“这一百烧给你们祖宗,不要太感谢我。”一张很快就烧完了,于是他干脆又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沓,正要点火,就听见前方响起了一个声音。“慢着。”第70章路爵没来得及回头,脑后一凉,感觉被人用枪抵住。那人顺势一脚踢飞他身边的书包,粉色的纸币漫天飞舞,书包也“咚”地一声掉在了地上,落地带起一片尘土。“站起来。”路爵的膝盖一疼,被人狠狠踢了一脚,然后领子也被人用力拎住,那人力气很大,他不受控制的直直站了起来。路爵用余光往后瞄了一眼,只看到身后男人被掩藏在头发底下的眼睛。男人比他要矮了半个头。“别在我面前玩花样。”男人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用枪口狠狠的戳了戳路爵的后脑勺,“我现在就能让你死你信不信。”对面不远处的路天,听见这句话后,瞳孔突然急剧的放大了,咬牙切齿的盯着路爵背后站着的男人看。“狗哥,钱没拿到,现在该怎么办?”戴着面具的绑匪冲他说。老狗沉着脸,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连珩打了个电话。“喂,你现在在哪?”“我在医院。”俩人的距离很近,电话里的声音路爵听得一清二楚。“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医院?”老狗愤怒的吼了一句,“我们兄弟几个在这儿帮你卖命,你去医院是要检查自己的艾滋病还是乳腺癌?!!”连珩的语气有些疲惫,“我在等化验结果。”“我不管你他妈在干嘛,那批警察很快就要到了,想办法来救我们。”老狗烦躁的抬眼望了一眼,“如果你没行动,我就把这些人全都给杀了。”连珩沉默了几秒钟后,才开口道:“其他人我不管,保住路天。”“路天是谁?”“那个狼崽子。”听到电话里的人在讨论路天,路爵顿时就警惕了起来,微微愣了下神,连珩为什么要对小天这么好?老狗焦躁的挂断了电话,他现在的境地就只能选择相信连珩,别的一点法子都没有。他看了眼手机,十二点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那帮警察很快就要来了。他这辈子冒过的险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会儿紧张,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到了,老狗的胆量也大不如从前。他决定干完这票就收手,拿着钱隐居国外,做点生意。路爵被他这么用枪指着,浑身上下的神经都紧绷着,身体僵硬,精神上更加不敢松懈,只是站了短短十几分钟都觉得累。十二点三十六分,老狗接到了一条短信。看完短信以后,他就冲对面几个人挥了挥手。从黑暗的巷口驶来两辆长安福特,停在了钢厂门口。这边刚打开车门,几乎是没有停顿,路爵就听到了尖锐的鸣笛声。好几辆警车依次从钢厂大门旁侧的小道边疾驶而来,很快的追了上来。“赶紧上车。”老狗拿着枪,踹了路爵一脚。路爵低头钻进车门里,老实的走到了副驾驶,趁老狗不注意,双手猛地撑起座椅,飞起一脚正中他的面门。老狗趔趄了一步,路爵见势立马合上车门,将驾驶位上的司机摁倒在方向盘上。司机碰到了点火装置,汽车不受控制的向前开了过去。路爵拎着司机的领子,朝他脸上掼了两拳,敏捷的闪避他的袭击。钢厂大门口堆放的全是废置物,眼看着车子就要撞上障碍物。路爵一手勒住司机的脖子,往后箍紧,压得他喘不过来气,下一秒,眼疾手快的踩住刹车,堪堪迫停了车。路爵揪住司机的脑袋,往挡风玻璃上狠狠磕了两下,磕得他顿时头破血流,眼前发晕。他利落的拧开车门,把人丢了出去。然后开着车向那辆逃跑的长安追了过去。路天和老狗都在那辆车上。路爵从后视镜里看到,没能上车的那几个绑匪,都已经被警车给围了起来。他踩了下油门,轰地一声冲了出去。前面的车察觉到了他,有人伸出头来,冲着他的玻璃开了一枪。路爵急忙打死方向盘,往一旁闪躲。尖锐的摩擦声响起,子弹“砰”射在了引擎盖上,这一枪,打偏了。“老黄,你们从前方包抄,我在后面追击。”路爵沉了口气说,“千万不要让他们跑到前面的小学附近。”老黄回答:“好。”“中心街道人多,不易展开追捕。”路爵目光紧锁前方的车牌说,“把他堵死在前面的T字形路口。”“好的,我马上就到。”*市中心医院。连珩握着化验单子,独自坐在门口。他身上还穿着今早去广场晨练的练功服,宽松的白色棉绸料子,是女儿专门找人定做的。退休以后,他就一直热衷于社区活动,表面上看上去,跟那些退休下岗的老干部,并没有什么不同。手指微微发力,把单子捏皱成了一团。这张亲子鉴定单上,亲权指数显示为99.9999%,鉴定人双方是铁实的父子关系。连珩皱了下眉头,把化验单放进上衣口袋里,从医院里离开了。他从第一眼看到那个孩子开始,就觉得莫名有种亲近感。那孩子黑曜石的一样的眼睛,跟他母亲一模一样。一开始连珩也怀疑过这件事,但是却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也没有接触路天的机会。直到昨天老狗把路天给绑了,在视频中,连珩又看到他的脸,于是一时兴起叫人抽了个样,想起做个鉴定。结果出来,他内心复杂不已。二十年前的荒唐事,竟然成为了现在的孽果。那时候连珩在青山镇执行任务,为了方便,住在当地的一户农家。那家人是个雅库人土著,一家三口都很爱笑,每个人都有一双乌黑的眼睛,柔亮微卷的头发。姑娘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名字连珩不记得了,只记得她笑起来非常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