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馥羽叶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89

    叶栾想要拉住他却发觉自己双臂都没有力气。

片刻后,她身体不禁微弯上抬。她想到小猫就着池水浅饮的模样,粉红柔软的舌上下抬动,激起水面涟漪不断。

呼吸与力气都被吸取,酒意旺盛,此刻更像欲擒故纵。情人间唇舌相缠,是比互诉衷肠更深沉的情感传达。

沈绥抽出手不动了,趴在叶栾身上,贴脸相语。“我想娶你。”

作者有话要说:

被锁过,已经尽力了

第56章贺新郎

叶栾双腿夹在他腰上,他的手指还在轻轻重重触碰着。她大喘几口气,抓住沈绥的肩。

沈绥抽出手,趴在叶栾身上,贴脸而语,“我们成亲罢。”

我们成亲罢。不管你我的身份,不管家国的兴衰,不管各自的责任与抱负。此时此刻,“成亲”是件多么简单的事,只需彼此承认,又转身奔赴朝局与战火。

叶栾没有说话,事实上她不需要多说。沈绥也从不担心她的答复,他知道她在往日里的某一刻也像自己一样在心中默许了诺言。有些事情不必过多证实,有多默契,就有多自信。

屋内夜色完全降落,远处的大明宫还喧闹不断、灯火通明。她幼年失恃丧祜,辗转他乡,扮作男儿身步入朝堂,立志洞清真相还家族英明。现在,她正式以臣子之名为家国殚精竭虑,面对无数未知的危险。其间种种摧人心肠,她未曾计较。而今终究有家人相伴,却感塌溃。

沈绥没有看见的是,她眼角一滴浅浅的泪悄然滑落,她侧过脸埋进枕头中,泪很快泅入枕面,眨眼便消失了。

长腿微微颤动,又立马绷紧了僵持在他腰侧,她闷哼一声,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沈绥俯首以吻。

而后动作渐渐大起来,两人都轻轻喘着气。

此时在晋昌坊的东北角,大明宫内的含元殿前放起了盛大的烟火。冲向天空和彻底爆开的声响震耳欲聋,大朵大朵在夜空中绽开刹那的瑰丽色彩后,再轻柔地倒散于街坊四处。

两人都听见了动静,好像烟火就在近处绽放。梦里梦外,就像波澜起伏的海面上猝然升起花火,灰烬落入海中,你落入我的身体。

东方既白,宫殿里一片狼藉。宫人官宦们抱柱而眠,残肴果核堆砌桌案,酒味不堪细闻。有甚者抱错了人,絮语从前情伤。

大理寺卿揉着脑袋醒过来,这才注意到自己手里还抓着一张纸,他摊开来重新看了遍,完全忘记了这是谁写的,又为什么会在自己手里。

昨夜君臣同欢,而今日刚好是朔日朝参之时,李玺特地下令免去并将应值时辰推迟了一个时辰。再说现在就在宫里,他们根本不担心早起这回事了。

晋昌坊的沈府内,叶栾在卯正时刻习惯性地醒了回,却被沈绥按回去说不用早朝,迷迷糊糊地就再睡过去了。

沈绥撑起半边身子,静静看了她许久。然后穿衣下床,套靴烧茶,在桌案前挑了挑油灯,磨好墨后摊纸写信。

他离开后,被衾内渐渐冷下来。叶栾长年手脚冰冷,常常因床铺湿冷时梦时醒,于是她很快恢复成将要醒来的模样。

一睁眼,就赶紧穿戴好,多走动便不冷了。想问问沈绥这哪有木梳,正好看见他在写信,叶栾只看了一眼。

这些事情她是知道的,大周藩镇势力日益增强,同时北方游牧部落不服安北都护府管理,时常聚众闹事。沈绥在信中提到了陆峥,估计是举荐他去处理北边的事情。

沈绥把笔放下了,看着她还略显疲劳的神色道:“你那房子里的东西,我都命人搬到这来了。妆奁就搁那小桌子的屉子里。”

叶栾找到梳子整理好头发,刚洗漱完毕,仆人用盘子端来两碗粥走过来。见了她,恭敬地唤声“叶尚书”。

叶栾点点头,把盘子接过,走进卧房。他和府里其他为数不多的仆人一样,知道她和沈绥关系非同一般,但早也不足为奇了。

她吃东西速度之快,沈绥当然是晓得的。这会也不忘盯着她慢慢喝,但还是有种因习惯而生不易更改的速度。

沈绥开始处理陇右事务了,河西一带最近还算太平,但西域南境仍深受吐蕃扰乱。叶栾就在他对面,也摊开牒状,细细梳理皇室婚礼需要筹备的重点。

相对不语,互不打扰,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只是当叶栾写完一篇,正揉着手腕恰好抬眼时,发现他在看自己。他问了声“疼?”,叶栾回说“无妨。”复做着手头的事情。

不到正午,孙篱亲自来请她回礼部。今年的新举子有两个进了礼部,不会处理事务有待提点,其他人腾不出太多空来,也跟他们不容易讲通。

他敲叶栾自己的房屋大门敲得紧,沈府里的人专门推开门来瞧,方告知他叶栾在此处。孙篱原本就疑惑他俩在一起能干什么,难不成还聚众办公?没想到进去一看,还真是!

顶着沈绥的眼神,孙篱后背都快憋出汗来。可不能呆在里头,叶栾还在收拾的工夫里他就悄悄出去等了。

以防晚上回不来还多添了套衣裳,叶栾提着大匣子出去时,沈绥叫住她,她回头看过去。

“早点回来。”沈绥弯下腰,在她耳边说道。

叶栾示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匣子,道:“我连衣服都带好了,等不到就自己先歇罢。”她没回头再看,很快就走出去了。

那些新来的官员倒也不辜负研习多年经书,叶栾没怎么跟他们口头上细说,直接把“礼部内部宝册”交给他们。赵启怀不忘多说一句“请勿外传”。

接着礼部又开始热火朝天地商议婚典该如何办。就在叶栾达到前,李宜鸢刚派好来了人,说是要把位于中轴线上贯通南北的朱雀大街都装饰一番,请乐师们吹奏笙鼓,要求十二卫保驾左右。

赵启怀一听就表示不赞同,耗资太大,刚举办过的盛宴的朝廷根本再撑不起。单芳丝帕一甩,只撂下一句“公主贵重无比,此次出嫁地有许多外邦使臣前来祝贺呢,国库撑不起不是理由,除非礼部肯丢了我朝颜面”。

他深感此妇人肤浅却仗权势而自信有理,叶栾一来,便与她说了。听到“单芳”这俩字,那些挖苦倒显得也不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