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六宫凤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75

分卷阅读875

    事,你竟敢在殿下胡乱喧哗吵闹。还不快些跪下给公主殿下请罪!”

身为奴才,天生贱命。

倒霉晦气的周公公,挨了打不说,还得下跪请罪:“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请公主殿下息怒!”

昌平公主脸上的红晕加深。

纯粹是被气的。

魏公公指桑骂槐,明着怒骂周公公,实则是在指责她这个公主不识体统胡乱滋事。她又不是三岁孩童,岂能听不出来?

只是,魏公公是天子近侍,是盛鸿心腹,在宫中极有体面。她这个公主,对着周公公骄纵些无妨,对着魏公公却不能这般肆意。

腿脚不便的顾清终于追了过来,因一路疾行,顾清额上冒汗呼吸急促,颇有几分狼狈:“公主,不可心急。请魏公公进去通传一声。待皇上有了闲空,自会见公主。”

有了顾清打圆场,场面总算没那么尴尬了。

昌平公主也从怒火中稍稍清醒冷静下来:“也罢,就请魏公公进去通传。就说我有要事,要面见皇上。”

……

昌平公主有什么要事?

盛鸿心里思忖着,面上不动声色,温声对阁老们说道:“皇姐有要事和朕面议。请诸位阁老退下休息片刻,等朕宣召。”

这个昌平公主,怎么闹到了移清殿来。这里可是议政之处,从无女子涉足。

阁老们心里各自腹诽,面上自不会流露,很快退了出去。

过了片刻,昌平公主进了移清殿。

顾清本想跟着昌平公主一起进殿,昌平公主执意要独自见盛鸿。显然有些话,不便让任何人听见。

夫妻多年,顾清很清楚昌平公主执拗的脾气,只得守在殿外。

盛鸿没摆天子架子,起身相迎:“皇姐怎么忽然来了?”

昌平公主红着眼,直截了当地说道:“七弟,我刚才去椒房殿见了皇后。我求皇后,这些时日不要再去福临宫伺疾。”

“原因是什么,你心里想来也清楚得很。母后命不长了,不知能熬多少时日。皇后总在她眼前转悠,只会令母后心气憋闷病症加重。”

“我低头求情,皇后却不理会。”

“我也是没法子,只得来求你了。”

“我知道,母后行事有些狠辣偏颇之处,素日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可不管如何,她到底是你嫡母。就算看在死去父皇的份上,看在我这个皇姐的颜面上,容母后好好活几日吧!”

说到后来,昌平公主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盛鸿眉头渐渐拧起,神色并不和善美妙:“皇姐说这话是何意?是在指责我和明曦苛待母后不成?”

“母后病了这么久,太医们一日不敢懈怠,几位皇嫂领着孩子住在宫中,以便随时伺疾。我和明曦更无一日不忧心。恨不得日日守在母后床榻边。”

“怎么到了皇姐口中,我们就成了心思叵测恨不得母后早日归西之人?”

说着,盛鸿的俊脸愈发沉凝,目光冷厉:“皇姐比我年长数岁,更应懂得谨言慎行的道理。”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有些小人,无事都要生事,无风也要起浪。这等话若传出去,不知要掀起多少风浪。”

“天家颜面何存?皇姐颜面何存?我和明曦要如何堵住悠悠众口?”

“抑或是,皇姐本就有此打算,想借此事给我们添乱添堵?”

昌平公主:“……”

第953章一步(一)

她太天真了!

盛鸿和谢明曦沆瀣一气,夫妻同心。他们两人皆恨俞太后入骨,恨不得俞太后立时三刻咽气。

她怎么会以为自己轻飘飘的几句话,便能令盛鸿心软退让?

昌平公主嘴唇抖个不停,泪水几乎溢出眼眶,声音哽咽:“盛鸿!算我求你了。我给你跪下。”

说着,便要跪下。

盛鸿沉着脸,伸手扶住哭泣不休的昌平公主:“母后病重成疴,皇姐满腹忧思,说话失了分寸。朕不会和皇姐计较。”

“不过,皇姐也需谨记祸从口出这四个字。”

“皇姐心中只有母后,难道就没有驸马和顾家,没有瑾儿了吗?”

昌平公主:“……”

昌平公主倒抽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看着盛鸿:“你这是在威胁我?”

盛鸿扯了扯嘴角:“朕是善意的提醒。要如何想,就是皇姐的事了。若无别的事,就请皇姐去福临宫伺疾。朕还有许多政事要处理。”

张口喊了魏公公进来:“代朕送一送皇姐。”

魏公公何等精明通透,只当没看到昌平公主通红的双目,恭敬应是:“奴才遵旨。”

昌平公主如失了魂魄一般,木然转身离去。

盛鸿目送昌平公主的身影离开,目中闪过凛然寒意。

已走了九十九步,就差最后一步,他如何能退让?

再者,以俞太后的精明狠辣,一旦容她喘过气熬过这一关,不知又要熬上多少年,又要兴出多少风浪……

他和谢明曦还有更重要的事,实在无暇也不愿再虚与委蛇。

俞太后,非死不可!

……

俞太后,非死不可!

谢明曦和盛鸿早有默契。昌平公主的失望愤怒指责,丝毫没影响到两人的言行举止。

盛鸿每日去福临宫两回,谢明曦一日中有大半日都在福临宫。打着伺疾的名义,时不时地在俞太后面前晃悠,令俞太后如鲠在喉。

眼看着俞太后一日不如一日,赵院使脸上的愁容也一日多过一日。

俞太后那一日含恨怨毒的话语,犹在耳畔。这些时日,俞太后看他的目光,也越来越狠毒……

他可不想给俞太后殉葬啊!

福临宫里每日伺疾之人不绝,赵院使每日守在俞太后身边,想独自见谢明曦一面,委实不宜。

赵院使很快按捺不住,窥了个人少的闲空,凑到谢明曦面前,恭敬地拱手道:“启禀皇后娘娘,臣有事向皇后娘娘禀报。”

谢明曦目光掠过赵院使谄媚逢迎的脸孔,心中哂然,淡淡道:“这里说话不便,随本宫去椒房殿。”

赵院使精神一振,连声应是。

进了椒房殿后,赵院使扑通一声跪下了,如唱戏一般哭道:“微臣对皇后娘娘一片忠心,恳请皇后娘娘救微臣一命啊!”

谢明曦神色淡淡,不为所动:“赵院使又跪又哭,张口就是救命。此话从何而来?”

赵院使连连磕头:“太后娘娘那一日有言,归天之日要赐臣毒酒,让微臣到黄泉地下伺候。不是微臣不忠心,只是,微臣家中有父母要奉养,还有妻子儿孙。委实撒不开手舍不下。请皇后娘娘救微臣一命。微臣一定肝脑涂地,听从皇后娘娘差遣。”

赵院使贪生怕死,贪恋富贵,见风使舵,毫无风骨。

这等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