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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哪些人能够玩转商业,而且我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害怕什么。你看,人只要会一样就够了。有时候我也苦恼于我会的东西居然这么厉害。”“……你至少还需要学会一样东西。”陈浮说。“什么东西?”季迟好奇问。“学会怎么好好说话。”陈浮淡淡说。季迟还没接话,坐在一旁的苏泽锦就有点受不了了,他觉得自己完全挑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时间出现在了不应该出现的地方,总而言之,这是一次失败的拜访。所以他直接站起来说:“行了,你们聊,我看你也没什么事了,我就直接回国了,等你什么时候有心情了回来,我们再聚。”“这么快就走?”陈浮怔了一下,然后起身送苏泽锦,“你看投资计划有什么需要补充和修改的部分吗?”“这有什么好修改的。”苏泽锦不在意说,“我们的投资方向和风格又不相同,交给你就交给你了,反正风险预估从最初到最后都一直在做。”陈浮笑了笑,把苏泽锦一路送到门口。走到门口的时候,苏泽锦回头说:“不要再突然消失了,请私家侦探查消息是要花时间的。”“好。”陈浮失笑。“亏待了谁也别亏待自己。”苏泽锦又说。“好。”陈浮笑容轻轻一收,变得温和。“下次见。”“下次见。”陈浮回到了休息区。坐在休息区中的季迟正在沉思。“说回你的投资。”陈浮说,“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和思路?有什么期望和目标?”季迟还在沉思。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陈浮这回直接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用清脆的响声惊醒对方:“你在想什么?”季迟清醒了过来。他看着陈浮,答非所问:“我说了,每一次见到你,我总能想起很多本来不太想想起来的事情……”窗外骄阳正烈。那一天的天气,大约也正是这样晴朗而让人愉悦。两个小孩子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大屁股的电视播放着小孩子们爱看的动画片,但此时已经被房间里不知道哪一位主人按了静音键。大张彩色的拼音字母表被打开,陈浮指着上面大大的字母,教和他一样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的季迟:“a,b,c……”身旁的季迟没有回应,他嘴唇张了张,像陈浮一样做出那样的口型,可是没有一丝声音从他的嗓子中溢出来。陈浮又念道:“a,b,c……”他的手指向旁边移动,在另一张纸上指出复杂的一个字,“g,e,哥,哥。”季迟再一次坐着一模一样的口型,可是再一次的,没有任何声音从他的喉咙中发生。六岁的小孩子简直像个大人一样忧愁了:“你怎么就学不会说话呢?你就算再笨也要先学会说话啊!”“不能这么说弟弟。”正好洗出一盘水果来的mama路过,轻轻训了陈浮一句,然后将提子喂给小小的脸涨得通红,快哭出来的季迟,“乖,别着急,我们慢慢来,跟着哥哥慢慢学,他那时候也和你一样笨,从来就没有聪明过……”陈浮闭上了嘴。下午的时光正在这一遍一遍的重复悄然度过。晚间时分,mama过来喊两个孩子洗手吃饭,陈浮从沙发上跳下来,牵着季迟手拉手一起去洗手间洗干净双手。他们坐到了饭桌上。季迟小口小口地吃着白饭。陈浮就伸长筷子将盘子里的菜夹到对方碗里,一边夹一边说:“这个是苦瓜,这个是胡萝卜,这个是芹菜,这个是豆腐,这个是盘子,不能吃的。”“别光把自己不喜欢的菜夹给弟弟。”mama笑道,一夹胡萝卜进了陈浮的碗里。陈浮纠结了一下。他将自己最喜欢吃的煎蛋夹到了季迟碗里:“我把我喜欢的也夹给弟弟……”电视中的画面还在持续而无声的播放,外头的日光一寸一寸暗下来。此后千家万户,灯火阑珊。晚饭过后,mama在厨房里洗碗,两个孩子在房间里玩耍。陈浮看完了每天准时的新闻播报之后才回房间。季迟正在房间的书桌前。书桌上摊着下午的拼音彩图,季迟正努力地对着上面一个一个字母念出声音。但是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好像有一把锁,将他的喉咙牢牢地卡住,而钥匙永远不被他拿在手里。一滴眼泪顺着视线掉落在纸张上。他有点慌张地用袖子擦掉,但越来越多的泪水接连滚落,他开始无声的抽噎,在极短的时间里感觉到了呼吸不畅的难受。走进房间的陈浮走到了季迟身旁。他安慰地摸了摸对方的脑袋,特别无奈说:“别哭了,男孩子怎么这么多毛病……你笨就笨点吧,学不会说话就学不会说话,大不了以后我都当你翻译好了,当一辈子,拉钩不说谎……”“……”小小的季迟又抽噎了一下。有什么锁突然松动了。他说:“ge,哥,哥……”“然后——”长大了的季迟说。他们都回到了那个窗明几净的办公室。小孩子如同浮在半空的虚像,被人的口气轻轻一吹,就渐淡渐隐,消失无踪。“我变得这么聪明了。”季迟说。“可见人世无常,谁也不知道明天究竟会怎么样。”——————————第三十章回忆让人疲惫。疲惫让季迟高兴地决定直接在陈浮这里休息!陈浮:“……”“别让我睡沙发,”季迟接话,“这地方越睡越累!”“我只有一张床。”陈浮如此冷淡。“我猜它一定够大。”季迟机智回答。高倍望远镜早已看透了一切!陈浮没有再和季迟贫嘴,他把人赶去洗澡,自己则上了楼上,从壁柜中拿出一条新的被子抖一抖,丢在了床的另外一边。再顺便收拾一下自己的衣服书本什么的。晚上十点,随便选了一部电影看完的两人一起躺到床上。这个由陈浮特别选中的双人床确实非常大,两个男人并排躺在上面也能够再富余出差不多一个人的空间。季迟在全新的床上裹着全新的被子,所有白日里的喧嚣都在此远去,暗夜之中,伴随着底下街道零星的汽车驶过的声音,更多的复杂开始涌上他的心头。整整一天到了现在,太多的回忆就像潮汐冲刷岩石,再根深蒂固的石头也在这样汹涌的冲击之下开始晃动摇摇欲坠。季迟想到了他一点都不想想起的那一幕。但他确定这或许是陈浮今天之内最想知道的一件事情。他的目光在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