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毕业前,按住躁动的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砰”的一声巨响,9班教室后门猛然被打开,一团人黑压压的如大军般涌了出来,人手一本,然后在窗台前一字排开,闹哄哄的趴在窗台上,写起了作业。

这架势,估计班级四分之三的人,都被赶出来了。补作业队伍浩大,从本班延伸到了隔壁两个班的窗台。

晏禾觉得好玩极了,人这一生,可不是谁都有机会经历,几乎整个班都被罚到外面的。

刚想戳戳旁边一个和他同样在校队打篮球的男生,询问一下具体情况。余光忽然瞥见一个短小精悍的身影从9班教室闪出,随即闭了嘴,还顺便给了伸长脖子恨不得凑到人家班前探究竟的钱子昂一脚。

那是9班的历史老师,身高一米五,肩膀孔武有力。曾因在高一开学典礼上的一番夹杂着河南口音的言辞,名扬天下:“里们憋—憋—看窝小,窝可使练锅的。”(你们别看我小,我可是练过的)

第二天,国际学子,送之外号,“小钢炮”。

此时,小钢炮神情复杂:“里们谁的选啧——滴——没有做好”,他的普通话不甚标准,经常一句话还会疙疙瘩瘩,有些结巴,“谁揪不尊经教史。”(你们谁的选择题没有做好,谁就不准进教室。)

说完,准备进教室的小钢炮,仿佛又想到了什么,站在教室门的门槛上道:“揪里们着样,高考历史海想考——闭——几——闭以桑,肩只痴人锁闷。”(就你们这样,高考历史还想考B及B以上,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口音,牛逼啊!

晏禾使劲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等到小钢炮终于进了教室,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边笑还边学着说话。

那笑容十分灿烂耀眼,以至于顾泽一转身就看见了窗外罚站的晏禾眉飞色舞地捧腹大笑。

离晏禾最近的那个9班男生边笑边骂:“狗日的小钢炮,天天旋——啧——滴,旋——啧——滴,还不让我们在课上做,一定要用课间时间。然后一到课间,我们的傻X班主任又冒出来吼:‘都发昏了啊你们!你们数学不学!课间数学错题不做!还有时间给历史?!都说了高三复习历史都能考A!都给我收下去!给我看到一本,撕一本!’简直日狗。”

晏禾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问:“旋——啧——滴,抄啊!”

那男生吹胡子瞪眼:“你以为为什么这么多人没写?大家现在连抄抄都不高兴了,没意思。”

“笑死我了。”晏禾笑的腰都不直了,抹去眼角晶莹的泪珠,忍不住滔滔不绝。

“上次大课间跑cao。”晏禾靠近了那个男生一些,笑道,“我们班,跑cao队伍吵得要死,上一秒,你们班那个事逼班主任叫嚣着‘你们吃大便了啊!队伍不会站!’,迈起他的电动马达小短腿跑来骂我们,下一秒,他就脚崴了,坐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那男生“哈哈”大笑,转身拿过笔,边笑边写起了。

晏禾这种人又恶趣味,又幸灾乐祸,说起老师的糗事如有神助,完全停不下来,意犹未尽:“3班那个物理老师,你知道吧?就那秃顶。”边说着,便觉得‘十个物理老师,九个秃’,担心“秃顶”一次没有识别度,又补充道:“就是那个,他的舍管老婆,常常把他的破洞红内裤,晾在女生阳台的,那个秃头。”

“阿肖上次跟我说,那老师在他们班上物理课,上到一半,走到门口,半个身体在教室外,屁股撅在教室里,冲着外面抠牙缝,被路过的晏校长看见了哈哈哈哈哈哈。”

听闻,那男生的嘴角也咧到了耳朵根,笔尖继续在本子上“刷刷刷”的飞速动着,意外的是,钱子昂竟然没有加入讨论。

晏禾兴致勃勃:“还有,前几天,楚大头体育课上跑去五楼上厕所,逮见黄鬼子蹲在坑上,一边吸烟一边看手机,然后转身去国际部喊人,一听是黄鬼子,全冲上五楼,把正在释放能量的黄鬼子从坑上拽了下来哈哈哈哈哈哈。”

男生憋着脸上越来越大的笑意,没有说话。

晏禾的恶趣味绝不会在这里止步,他笑的泪眼婆娑,连声音都变了调:“还有,还有我们那个体育老师,石狗,上完厕所,哈哈哈,上完厕所,哈哈哈哈哈,不拉裤子拉链哈哈哈哈哈哈,他是要随时掏家伙吗他哈哈哈哈哈哈哈。”

站在晏禾身后的人,终于听不下去了,连“掏家伙”都说出来了,下一个要说什么?在晏禾再一次笑的上气喘不上下气,笑的连妈都不认得之前,一把揪住了他的后领子,黑着脸,把他往远处一间只有考试才会用到的空教室拖去。

晏禾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只好随着顾泽的一栋而挪动,只听那身后之人寒声道:“给我过来。”

……………………

……………………?

钱子昂一脸悲痛地对着晏禾做出了一个“兄弟,好走”的挥手帕动作。

那男生终于绷不住了,笑声朗朗,连晏禾被拖着走了很远,很远,都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声音:“晏校长,卒,享年十八岁。”

……

?!?!?!

……

……什么,情况……

第5章【师生情】咸鱼五次翻身

无言的被顾泽拖进了一间无人的空教室,晏禾神志不清满脑子都是“掏家伙”。

“你……”顾泽面无表情地开口。

晏禾不安的咽了咽唾沫,后退了一小步。

顾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准备一直这么下去了?”

一个“是”涌到喉咙口,硬生生被顾泽冷酷的眼神逼了回去。

说大实话一定会被拉黑封杀。晏禾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顾泽声音一沉:“说话。”

rou了。晏禾又向后退了一小步,透彻的瞳仁里满是毫不掩饰的乖巧和藏于之下的狡黠:“不,我不想。”

脸上大大二字:真诚。

那是一张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脸。认错速度之快,以至于顾泽无法想象这跟刚刚那个高谈阔论老师糗事的傻逼,是同一个人。

遇见的学生多了,或多或少总能看出些不一样的东西。

沉默的十几秒判断后,顾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知道了,回去上课吧。”

……突然结束?晏禾有点懵。

高一时他常常被班主任整节整节课的训话,一下无从适应顾泽“高效率”的解决方式,整个人从脚底开始飘飘然地犯贱。

他死死盯着顾泽的脸,想从那张平静如水的外表下看出一丝不悦的波纹。你再说几句啊,再说几句啊,顾老师……再说几句啊。

大脑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思考,口随心动不舍地问:“没了?”

已经走到了门口的顾泽顿住脚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