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摄政王的小哑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来自己这段时日的毛笔字应当进步不少。

她先将第一张字条递给阮钰:“你是不是喜欢秦逸啊?”

阮钰瞥了阮澜一眼,不知道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阮澜不急,从阮钰手里抽出字条,换了一张:“你娘不是和秦逸他娘关系可好,你让你娘去帮你说项说项。”

阮钰何曾不想呢?

可秦氏如今是抱定了自己儿子日后能当大官的心,阮钰在她心里还不如阮澜呢。阮澜至少会门手艺,如今做了几次瓷器反响又高又卖座。

可阮钰呢?

论起长相不及阮澜,论起其它便更不用提了。最重要的是阮娄是个赌徒,就算如今住到了刘家村,还是时不时的往大舆镇跑,说不定哪天就要把家里人一起卖了呢。

这样的亲家,秦氏可不想要。

是以阮周氏三番五次的试探,可秦氏就是不搭茬,任你口绽莲花,我也不会同意让我儿子娶你女儿的。

阮钰本想说,要不然自己去做个姨娘也好。日后在秦逸的亲王府邸里,除了秦氏,其他的女人都只是剪影。自己若是能做他第一个女人,怀了孩子,倒也不失为一个筹码。

可谁知阮周氏听了这个却不愿意了。原本秦氏与她是朋友,是平等的,怎得自己女儿就得嫁去当姨娘当妾?

她只劝阮钰快快改变主意。

阮澜拿出了第三张纸条:“勇敢爱,大胆追!”

阮钰看着这有伤体统的六个大字,冷笑道:“你装什么好人?谁不知道你和秦家有婚约?如今你是在劝我去当个姨娘什么的,日后若是你能嫁进秦家,便拿身份位置来压我?”

阮澜连忙摇头,递给她一个小木盒子和第四张纸条:“这个笔搁就是当日的信物。”

阮钰拿过去打开一看,就看到一盒子的碎片:“碎了?”

阮澜生怕阮钰不懂,递上了自己的下一张字条:“我本意是不想嫁给秦逸的,既然你喜欢,若是有人再提起什么关于秦逸和我的婚约,你便能说信物都碎了。”

阮钰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阮澜一定另有所图。“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那我有什么好处?”

阮澜陷入了沉默,这个阮钰是不是脑壳有问题?!还管自己要好处?

她一甩手——爱说不说,本来想阮钰肯定要告诉阮周氏,阮周氏定然要去和秦氏讲,这不正合秦氏的意思吗?以信物毁了为名退了她本身便不看好的婚事。阮钰这不就有机会了!

阮澜心里正算计着,门外又有人来了,秦逸的声音在外响起:“阮阮,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秦逸:你有本事和别人拉手手,你有本事开门啊!

☆、第五十二章(二更)

阮钰听了这声,转头剐了一眼阮澜。明明两个人都姓阮,凭什么她就是阮阮?

阮澜后退一步,示意阮钰开门,自己转身走了。

她也没有要去撮合秦逸和阮钰的意思,只是阮钰真的太烦人了,你对人家有意思你就去说啊,来自己这里闹腾是怎么想的?就算是把自己闹腾死,秦逸也不懂啊!

自己真的好冤!

可阮钰做了那个梦后,她偏执的认为梦里发生的便是真的。

走投无路时秦逸的帮助便成了她的理由,那种感情实则究竟是感动还是喜欢,阮钰自己也搞不清楚。

不过搞不搞清楚又有什么影响呢?

她只需知道秦逸之后会成为异姓王,权倾朝野便可。

梦里的种种她不想经历,眼看着自己爹仍沉迷于赌不肯收手的时候,她就决定要为自己走这条出路了。这也是她唯一能走的。

而在那梦里,因为阮澜,秦逸的后半生几乎是孤身一人的。

阮澜不知道这些,自然不明白阮钰的敌意从何而来。

她进房间的时候陆追在整理东西,他回来也没有几日好住,这便想着帮阮澜将家里的东西都整理妥当。之前她为了空地方给自己住,将大舆镇搬来的东西都挪到了一起去,如今过了这么久,那些东西仍是堆在那里,她连动也没动。

就像,要将大舆镇和刘家村的阮澜割裂开来一般。

阮澜钻进来看到陆追挽着袖子在干活,头上沁着汗珠,她不由得愣了一下。

陆追的小臂结实有力,线条流畅的像文艺复兴时的神像雕塑。

那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为何有人那般喜欢雕塑人体,是美的冲击。

可他不是雕塑那般完美的,在他的右臂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狰狞蜿蜒,在他素色的肌肤上显得那般突兀。疤痕沿着他的小臂向上延伸,钻进了茶色的袖子当中,再寻不得踪迹。

是了,那些神像雕塑是神造的形象,是天生就该如此的,但阿追的却是用鲜血和兵戈浇灌打磨的,有着世间的悲欢离合、苦痛折磨。

她从很早便知道,越是完满的瓷器越是透着僵硬。

最圆的盘子一定是石膏模子里造出来的,最光滑的釉面也一定是在机器里打磨过的。

外公说过,不是它们不好,而只是缺少了人气儿。

瓷器和千百个行当无差,它们都是历史当中传承的一部分,由普通的手工匠人的经验探索点滴积累而成。流传到现在,是数千万鲜活的生命凝聚在一起的魂。

如同一个国家,到了如今,是一辈辈一代代的灰烬累砌而成,再由将士的鲜血浇灌,筑牢,最后在上面才会长出新叶抽出嫩芽,开出最美的花。

陆追听见声音,转身便看见阮澜愣愣的站在自己身后。

他走过来,想要伸手揉揉她的头,却又怕自己手脏了,便只得作罢。

阮澜回过神,连忙开口道:“秦家来了。”

听到秦家,陆追明显脸色阴沉下去,他“嗯”了一声,便再无后话。

阮澜沉默片刻,伸手碰了下他的小臂,问道:“这个伤疤,当时一定很疼吧。”

其实是疼,险些一条手臂都没有了。长长的枪戟寒尖一划而过,一直带到胸口处。

“不疼。”陆追答道。

阮澜显然不信,抿了下嘴唇。阿追总是不疼不痛没事儿,把什么都藏在心里,可越是这样她越是心疼难受。

有人疼的孩子,稍稍磕磕碰碰就会哇哇大哭,只有知道自己哭也不会有人理睬的孩子,才会没事人一般站起身掸掸身上的灰尘。

陆追见她这幅模样,好似疼的那个人是她一样。他微微弯下腰,凑到她的面前,低声说道:“真的不疼。已经过去了,既然当时没事儿,以后便也不会有事的。”

没有向回看的道理,他也从来不会回头看。

“咔哒”一声,伴着阮钰的声音,门被推开了。“阮阮,秦逸哥哥找你呢。这又不是我家,你和陆己安两个怎么都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