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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着光。花丛山忍不住去看她,忘了非礼勿视。苏秋月睫毛颤了颤,似是察觉一样地转开了头去,丫鬟小红立刻挡在苏秋月面前——这是天晟的艺人小桃心,横眉冷目,扬起下巴呵斥:“大胆狂徒,你怎么能如此轻薄地偷看我家小姐?你再敢无礼,等雨停了我便将你送官究办!”花丛生连忙摆手:“不不不不!”面红耳赤地道,“我只是,我只是见你们进来,所以多看了一眼。”小红哼了一声,扭过了头去拉着自己小姐的手臂,有意无意地,她正好横在花丛生和苏秋月中间,阻挡了花丛生的视线。花丛生只觉得羞愧万分,竟因美色而忘了非礼勿视!圣贤书都被他读进狗肚子里去了吗?主动离开这主仆几步,挪到了破庙檐下另一边避雨。雨点持续地啪啪落地,破庙外的山被雨帘遮盖,湿气几乎聚成了雾。有几缕泄露的阳光照进雾里,道道彩光一闪一现,天地之间,实在是美丽极了。苏秋月欣赏了一会儿外头的雨景,忽然就回了头。她秋波一转,一双美眸好奇一样地偷偷去瞧花丛生。花丛生也正忍不住转过头来想看她最后一眼,两人视线一触。一并面红,然后,两个人立刻都转开了视线。像是有小爪子一样,心里被挠了一下……于是爱情的种子就这么种下了。戏拍到这里之前赵宇刚都没有喊NG,但是等他们拍完了这里,赵宇刚喊了一声“卡”,然后给了孙成渠一个眼神,孙成渠就上去,为陆离说戏。“你的小动作做的不对,手这样更好……对对对,就是这样。人湿了衣服以后,还该有这样的动作……”孙成渠指导着陆离一些小细节方面的错误,一边示范,一边让他跟着学。没过一会儿,赵宇刚吩咐布雨的工作人员继续准备,摄影组调整方位,然后把这段重拍。又是一段没有喊NG的戏,赵宇刚又只喊“卡”,又要重拍。一次,两次,三次……周子易等人已经悄悄地往导演这边站了,看着摄像机里的影像。钱传雄忍不住道:“他演的情感已经很到位了,为什么总有几个动作忍不住地犯错?”赵宇刚竟然没有骂人,而是道:“因为他不是当自己在演戏。”他在当自己是那个花丛生。戏剧多看板眼,再随心也有半固定的舞台动作。可是演员不是,演员演到一定程度,就会多出一种天赋。演戏的时候,把自己完全当成别人。陆离对于有些动作该怎么做显然知道得不全面,但他竟然是把自己当成花丛生在演的。所以,每次演绎,他的小动作都不同。他们在镜头后看着他演感觉很自然,不会想喊卡,但是等他演完一回放,就能很迅速地挑出毛病来。如果他去演话剧,临场表演一定很适合他。拍到第八遍的时候,陆离连里头的衣服都快湿透了,春日还未转暖,被水淋湿简直是酷刑!最完美的一次,演苏秋月的童琴鼻子太痒,忍不住露出了些怪相才耐住了喷嚏。一直没有骂人的赵宇刚竟然破口大骂,将人小姑娘骂得一阵瑟缩。围观的人面面相觑,立时,心中都有些古怪。陆离虽然演得自然,但先前出错的基本是他,现下童琴不过是想打喷嚏——这种难以压制的错误,然而,赵宇刚竟然把她骂了个狗血喷头。陆离很歉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赵宇刚没有骂他,童琴跟着他都快拍十几遍了,很明显是他这边动作不到位。但是这时候显然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陆离给了童琴一个歉疚的眼神,童琴摇了摇头,看得出来没放在心上。终于,拍第十二遍的时候,他们一遍就过了。赵宇刚让陆离和童琴下去洗澡换衣服,工作人员准备好了取暖的热水袋和大衣,把他们裹起来,一人一碗姜汤。下一场戏是现实中的戏,同样一个土坡,老年时期的张红玉恰好也来到了这里。他是来踏青的,群山之中,下着小雨。他无意中到了这处山坡,坐在破庙的门槛上,暂时歇脚。仍旧是黄昏,仍旧是下雨,只是这场雨下得没梦中的大,而现在他也未看到一道彩虹。张红玉忍不住坐在门槛上回忆着梦境,看着那破庙外随风飘舞的长幡双眼迷离。在他眼中,眼前的一切就像很久以前做过的梦境那样美妙,一切都显得那么梦幻,如同美梦忽然变成现实……下一场戏是吴国峰的。中场休息时,吴国峰坐到了赵宇刚身边看回放,负责布景采光的人忙碌着,做一些细节上的修改。钱传雄和孙成渠一起坐在他旁边呢,钱传雄看着看着就道:“陆离演戏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骂他?”赵宇刚取了支烟,抽了一口,然后把烟给弄灭了。孙成渠在一旁打哈哈道:“陆离演的挺自然的,只差了点火候,是大造之才,啊,是大造之才。”钱传雄瞪了他一眼,道:“别给我耍那一套,我还不知道你们?来点真话,老赵,你为什么没有骂陆离?”别说陆离是大造之才了,他就是天降奇才,拍戏出这么多次小问题,赵宇刚也照样骂街!这家伙可是拍起戏来连他爸都骂的性子,他就不信赵宇刚对陆离这么宽容。方才那一场戏拍下来,只怕很多艺人和工作人员心里都有计较。吴国峰忍不住笑道:“钱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你就没看出来?”孙成渠无奈地看了一眼钱传雄,道:“估摸是真没看出来。”钱传雄瞪起眼睛想要耍气呢,赵宇刚“啧”了一声,道:“不怪老钱,人家没经历过那么多的套路。”吴国峰和孙成渠都笑了,然后,孙成渠怕钱传雄恼了,连忙解释道:“老赵那么做是为了老陆呢。”钱传雄皱了皱眉头,疑惑道:“为了老陆?”然后,他吃惊道,“你们不会因为老陆看不惯他,就想给他穿小鞋吧?”他的目光中带了点鄙视,“有没有搞错,一个新人罢了,你们这样捧杀也太没风度了。”吴国峰听了这话便笑个不停,感慨道:“看来钱导是真没看出来!”孙成渠便露出了个无奈的表情。钱传雄皱眉道:“难道他不是新人不成?可我记得他是新人,昨天老陆还讽刺了他一顿。”赵宇刚瞥了钱传雄一眼,道:“你就不觉得奇怪?一个新人罢了,老陆那样的人,得罪他的人太差都入不了他的眼。你觉得,一个新人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能让老陆亲自嘲讽?”钱传雄一愣,陷入了沉思。说实话他们多数人和陆修静都挺熟的,他们是同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