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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瞎子,没办法逃跑,所以才如此放松。后来才知道,这掐云山并非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整座山都被设下诡异的阵法,寻常人根本无法离开。到了夜晚——蛇女赤练冷声催促:“日落了,请尊上马上回去。”这几日下来,覃淮芳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女妖对自己的厌恶,几乎每次说话都带着无比厌烦的口气。倒是另外一个声音稚嫩讨巧的男童,语气还算恭敬客气。守山灵皱眉呵斥:“赤练,你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吗?”赤练嗤笑一声,不做言语。覃淮芳倒是不把这两人的话放在心上,讨厌他的人多了,不差她一个。今日覃淮芳在外面逗留的时间略久,还未进殿,掐云山的天色就全部阴暗下来了。覃淮芳明显感到,周围的空气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远方飘来——赤练的神色一凛,抓起覃淮芳的手腕直接把他推进大殿,守山灵眦目欲裂,双脚猛地跺地,瞬间像是充气了一般,越来越大,最后变成山一样大小的巨大怪物。守山灵冲着虚空嚎叫一声,声音震耳欲聋,似乎连地面都跟着颤了颤。覃淮芳被猛然推进殿内,殿外似乎刮起了巨大的狂风,一股难闻腥臭的味道顺着门缝飘进来,十分恶心。半响,外面安静了,守山灵和赤练一脸疲惫的进来,覃淮芳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赤练面色难看,狠声道:“还不是因为你!”“我?”“赤练!”守山灵呵斥一声。随后赤练便不再说话了。夜深了,寝殿里仅燃了一只蜡烛,昏暗的烛光摇摇欲坠,窗外总传来恐怖的嘶吼。覃淮芳睡不着,他坐在床边思考今日发生的事情。这掐云山内,似乎隐藏着一只连魔修自己都掌控不了的异兽。但赤练为何说是因为他?魔界异兽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突然,窗边的蜡烛晃了一晃——淡淡的血腥味飘来——巨大的银色火花在天空劈开,几乎把整个黑夜照亮,紧接着是一声十分痛苦的嚎叫。是野兽的嚎叫。覃淮芳忍不住缩了缩肩膀,破天荒的,他竟然希望萧黎风在自己的身边。蜡烛微弱的火苗剧烈摇晃,突然在瞬间熄灭——鼻尖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覃淮芳心脏砰砰的跳,条件反射的摸腰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才想起,寒霜剑已经被萧黎风那个兔崽子弄坏了。“臭小子……”覃淮芳低声咒骂。突然,一双手环上他的腰——覃淮芳惊雷般的跳起,推开贴上来的黑色影子,拔腿就跑。黑影却一把扯住覃淮芳的手,用力一拉,便把覃淮芳带进自己的怀里。两人撕扯一阵,黑影直接把覃淮芳按到床上——窗外不知何时竟然下起了大雨,哗哗啦啦的声音令寝殿显得更加幽静,一道凌厉的闪电撕裂天空——寝殿瞬间犹如白昼,覃淮芳这才看见那黑影竟然是萧黎风。他撑着双臂立在覃淮芳上面,俊美无匹的脸上挂着邪气的笑,右边脸上的黑色莲花印记从眼角蔓延到脸颊,时隐时现时明时暗,那种妖异的美感,令覃淮芳觉得惊心动魄。“胡闹什么?”覃淮芳掩饰性的扭扭过头,伸手推了推萧黎风。“师父害怕了?”“我怕什么?”萧黎风低笑一声,倏地起身,顺便拉起身下的覃淮芳。“听赤练说,你们今天遇见了危险?”萧黎风拉着覃淮芳坐到自己身边。“我看不见,只感觉一股令人难受的威压,还有铺天盖地的恶臭味道。”“这掐云山不已经是你的地盘,怎么还有你掌控不了的东西?”萧黎风神色晃了一下,夜色深重,几乎看不见。他轻声说:“很久以前,这里并非掐云山,而是一座被众多异兽占领的仙山。”“其中有一只修为上万年的古蟒蛇妖,是这里的王。”“但因为这条万年蟒蛇妖四处害人,作恶多端,被一位渡劫的圣人灭了rou身。”“那圣人害怕蟒蛇妖卷土重来,便用自身灵气作为介质,燃起一场滔天大火,足足烧了九九八十一天,连带着这座仙山的奇花异草,所有生灵异兽,一齐葬送了。”覃淮芳突然回想起,那日他被骗来掐云山,看见的便是狰狞龟裂的土地,如野兽獠牙般光秃秃的山峰。他似乎可以想象,那是一场何等惨烈的焚烧之刑,使得曾经的资源丰富鸟语花香的仙山,变成现在满目疮痍,草木不生的模样。“我来到掐云山,机缘巧合便与那只被封印的古蟒蛇妖签订了主仆契约,如今我与那只蟒蛇血脉相通,所以他才会对你出手罢。”“不过你放心,我刚刚教训了它,今后它不会靠近你。”覃淮芳还沉浸在那场熊熊烈火之中,萧黎风突然抛出这信息量巨大的一句话。覃淮芳诧异:“那只古蟒既然如此厉害,怎会轻易与你签订主仆契约?”“我可以替它解除封印,他当然要听命于我。”“就这么简单?”萧黎风捏了捏覃淮芳的鼻子,笑道:“那你要我如何,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吗?”覃淮芳打开萧黎风乱摸的手,“和我无关吗?”萧黎风咧嘴笑道:“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在这镜泽大陆,有了力量就有了一切,当一个变强大的机会出现在面前时,没有人会放弃。”覃淮芳皱眉不语。萧黎风突然期身而上,抱着覃淮芳的肩膀,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你干什么?!”覃淮芳推开他。“我很累啊师父,我们休息吧。”萧黎风扯了扯覃淮芳的衣袖。覃淮芳咬牙:“你自己不是有床!”萧黎风开始耍无赖:“我走不动了,要不师父抱着我过去。”覃淮芳真想给他两耳刮子,让一个瞎子公主抱,亏他想得出来。“你要是敢乱动,我就把你踢下去。”萧黎风闭着眼睛,声音很低,仿佛真的很累了。他哑声道:“我什么都不做,师父放心睡吧。”覃淮芳这才放心躺下。一夜无梦,第二天清晨覃淮芳睡到自然醒,他轻轻摸了摸身侧,入手一片冰凉。想来,人老早就走了。没多久侍婢们鱼贯而入,拿着脸盆,手巾,干净的衣裳伺候覃淮芳洗漱。若是从前,这些都是萧黎风和景阳的活儿。不可抑制的,覃淮芳竟然又回想当年在卿山峰,萧黎风小小的身板端着很大的洗脸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