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道姑花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了一顶大大的绿油油的帽子,还就在胡舍家里,城里人个个笑破肚皮。

胡舍有口难言,他精心布置的局,却把自己的婆娘亲手送到了赵衙内的床上。

偏那曹氏自觉攀了高枝,反正同胡舍之间又没孩子牵绊,赵衙内虽不满换了人,可薛云卉已经暂离了涿州,找不到了,而曹氏床上教给他的,正是在胡舍那里学来的“采阴补阳”之术,这令他十分的满意,他便直接把曹氏收回了房里,抬了正经姨娘。

胡舍不敢得罪赵衙内,听着旁人对他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只恨得牙根痒痒,骨头乱响,可他并不晓得真相,还以为曹氏故意支走了薛云卉,自己爬了赵衙内的床,只一心将曹氏恨到了心眼里。

没过半个月,胡舍便私下里同赵衙内被晾在一旁的小妾搭上了话,暗暗谋划了一桩极阴私的事,栽到了赵衙内和曹氏头上,然后推到了赵知州脸前。

谁知正好有京里来的御史路过此处,正好亲眼目睹了此事。

赵知州正值三年考评之际,上下打点关系差点跑断了腿,这样一来,他这官声差点就兜不住了,还被上峰好一番斥责。

赵知州简直怒火冲天,直接令人将沉醉于采阴补阳之中的胡舍和曹氏捉了来,一顿板子,差点将二人打死。

曹氏受不住,病倒了,又没人好生照料,没过几天就没了。

胡舍听说的时候,狂笑出声,那是彻底出了气。他本以为此事就此揭过了,却没想到,同他密谋的那个小妾一不小心露了马脚,被知州大人一把揪了出来。

那妾吓得胆都破了,一口就把同她密谋的人咬了出来。可她根本没见过胡舍本人,只晓得似平水桥上的道士。

胡舍甫一听说这个消息,差点跪倒在地上。难不成,他胡舍也得跟着曹氏下地狱?

胡舍发了狠,为了保命,只好无所不用其极了。

他连夜放出消息,说曾看见平水桥上的邓道士私下鬼鬼祟祟地和人暗中接头。

知州正是暴怒的当口,想献计献策的人多了去了,没两天,邓老道就被扯下了水。衙门亲自来拿的人,说邓老道行骗,谋财害命,直接下了牢。

素日,邓老道脾气最好,往前胡舍不招人待见的时候,他没少拉扯胡舍。现在胡舍为了保命,竟一把将老邓推到火坑里。

丧心病狂!

老邓在牢里挨了毒打,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多亏老刘素来谨慎,而薛云卉又从薛世历那里,听到了些许的疑点。两人联手将胡舍的所作所为晾了出来,这才将老邓从牢里带回了家。

知州自知被胡舍耍的团团转,恨得要命,本要抓了胡舍问罪,可胡舍得了风声跑得快,连夜便销声匿迹了,而知州一家正要启程去别处上任,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回想起当年的事,薛云卉这颗心都冷了下来。若不是邓老道底子厚命大,养了半年终于把命养了回来,胡舍这身上,可就不只曹氏一条人命了。

曹氏背信弃义该死,可老邓何其无辜,凭什么要给胡舍挡枪做了炮灰?!

看看趴在地上狗吃屎的胡舍,那满脸的灰尘,扭曲的嘴脸,薛云卉在心里冷笑了几声。当年没出顺溜的那口气,现在可舒坦了。

若不是他旧习难改,污蔑燕子,挑唆吕四,她也不至于再寻到他头上来。

真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胡舍注定别想抛弃过去的罪孽,重新来过!

薛云卉长长出了口气,心道今日揭了他的短,他自己又发狂要伤人被打倒在地,在保定恐也混不下去了。

所谓穷寇莫追,薛云卉决定抬手放他一条生路。

她淡淡地说了几句场面话,暗暗提醒众人小心此人,然后低头看了胡舍一眼。

“一日有三善,三年天必降之福;一日有三恶,三年天必降之祸。你好自为之吧。”

她说完,便一挥衣袖让人放了胡舍。胡舍伤了颜面,哪有脸再待下去?恨恨看了她一眼,当即收拾东西跑了。

围观的商贩路人皆拍手称庆,方才那打到胡舍的义士还道:“咱们保定也来了高人了!高人,请在保定多住些时候!”

人们连声附和。

薛云卉大为受用,脸上笑成了花,差点忘了自己虽戳破了胡舍,却到底是骗人的把戏,委实当不得高人二字。

好在她没忘,尤其转眼瞧见另外几个道士,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敌意,便准备拍拍屁股,潇洒离去了。

留个充满传说的背影,岂不是更好?

谁知她喜滋滋地刚转了身,就见个十岁上下的毛头小子气喘吁吁地跑上了桥,小脸跑的通红,边跑边喊:

“死人了!书院又死人了!”

第056章阴云密布

昨日,官府又为辛耘书院修缮招工,这次开的工钱十分的高,当天便有几个不怕死的,领了差事。

保定知府范大人见着此事如此顺遂,连忙请了城外白云观的道长算个开工的黄道吉日,可巧,就是今日。

一大清早,范知府便同几位白云观的道长一道,带着工匠往辛耘书院斋醮科仪。有道士镇着,大家也都不怎么怕了。

书院门前围了不少人,都等着白云观的道长法力深厚,能清了里边的作祟之物,让大家安安心。

可谁知,几位道长的经文还没念完,里边便哄闹了起来,说又死了人了,就在刚才!

书院门口围了这么多人,死了人的消息根本捂不住,这才几刻钟的工夫,半个保定都知道了。

有过路的拦住那孩子,“又是辛耘书院?死了几个?谁死了?!怎么死的?!”

这座百年书院连连出现死人之事,消息传来一下子冲散了早间人来人往的热闹气氛,仿佛一大块乌云笼罩在了保定的上空,阴云之下,人人自危。

“就是辛耘书院,刚刚死的!白云观的道长们还在里头做法事,就死了人了!还不知道是谁!就一个!我是从那边听人说的,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孩子这么一说,气氛越发压抑了,道士在里头做法事都能死人,那书院里,难不成真闹鬼?!还是压不住的那种?!

有怀抱里的小娃娃,听得半懂,吓得哇哇哭了起来;路边摆摊卖草鞋的,着急忙慌地收了摊子,说他表哥昨日贪那工钱,好似也领了差事,他得赶紧回去问问;以瘦削老道为首的几个道士,面上也有些青白,嘴上却道:“白云观也不过如此……”

那孩子又跑去别处嚷嚷了,桥上的人纷纷散去,行走之间不再欢声笑语,变得沉默而匆忙。

薛云卉抬脚要走,走之前倒是听见那几个道士叽叽喳喳地说了几句。

有个年纪轻的,当先沉不住气了,“白云观的去了,北桥那边也去过了,这回又出事了,不会找到咱们头上吧。我那一招半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