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道姑花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6

分卷阅读186

    没有。

他转过身来,又把那两条腿看了一遍,就在他一颗悬着的心快放下来的时候,一眼瞧见了脚踝上拇指长的一条红印,没出血,却是现了血丝。

果然,他就知道这一日惊险,就她那三脚猫的功夫,难能全须全尾。

那全真教几个人都瞎了不成?要拯救苍生缘何要带着她?她又不是全真教的,那点子功夫打两个乞丐都不够?这些人带着她作甚?

偏她也是一样的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闹不明白么?人家是什么本事,她是什么本事?那里头的事几多复杂,万一有个万一……

今次就“万一”了!

若他不及时赶到,就那顾凝拖着条不中用的腿,该能替她挡上几分?!

袁松越觉得自己简直cao碎了心!比那家中有不成器儿子的老娘还cao心些!这是什么孽债?

人家老娘还能打一顿不成器的儿子呢!他呢?一句都说不得!

心里暗暗骂她拎不清,不知道天高地厚,手下却极轻柔地把早就备好的愈合伤口的药膏,替她细细涂到了脚踝上。指尖在如拇指般长的红痕上摩挲,直到指下发热,药膏渗进了受伤的皮肤中,才收了手。

静静看了她几眼,替她合了床帐,他便起身离去了,如同从未来过一般。

月光在他行过的地面上,轻柔地流转着。

……

几百里外,一人跪在一处院落中,青石板上的凉气丝丝渗进膝间,面前铺开的白衣灰扑扑的,他看了又看,心里似扎了一根刺一样,却不得伸手去拂一下。

有人过来了,他微微抬了头。

来人叹了口气,摇头道:“道长回去好好想想吧。这么要紧的差事交给你,你却办砸了,你说他老人家能给你几分好脸?方才已是把好好一套墨兰的茶盅砸了个遍,若是不看在与令师早年还有几份情谊的份上,道长以为,自己还能在此跪着?”

他自然知道,这事是里边那人顶顶在意的大事,若这事是那位门下之人出差错的,如何肯这般轻飘飘地饶过?

可他就是有几分不甘心。他是好不容易才凭借先去的师父几分脸面,搭上了这位贵人的线,多少人挤破头都得不来的机会!之前几回办差事,他那一次不是尽心尽力,唯恐出了一星半点的岔子,如是这般,才得了贵人的青眼,让他领了这么桩差事。

这差事说来也不如何,抛头露面地和一群乞丐打交道,可他是门外人,半路投靠过来的,这等贵人的看重的事交给他,已是对他敞开门的意思了。

他在下边再怎么费力,也就混个小道观的主持,可跟着这位可不一样,不定日后便能在京城都能谋个一官半职!再不是乡下地界的小道而已!

可惜,竟被一群全真教的人搅了个干净!让他在贵人眼里全全失了颜面!这让他如何肯甘心?

他顿了顿,撑起了身。腿已经麻了,站起来的时候,他尽力没去晃动。来传话的人离了去,他轻轻掸了掸衣襟上的灰尘,也欠身离去了。

这院子,他还会回来的,一定要回来!

第189章客气就对了

翌日,保定府,袁松越处热闹得紧。

昨日解救孩子的事他很是出了一番力,保定那知府大人亲自登门请安致谢,并暗暗请求他莫要用这事参自己一个办案不利,因而纠缠了半日也舍不得走。

袁松越自不在意,因为有那保定卫指挥使作陪。指挥使和这范知府颇为不合,两人暗暗较劲许久,当下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并不耽误袁松越静坐着,思索如何把他的好夫人弄回家放眼皮底下看着。

就这人这么闹腾的性子,一言不合就往危险处插上一脚,不在眼皮底下看着,他真是不放心!

然而他正想得入神,华康过来了,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袁松越先是一愣,忽的站起了身。

指挥使和范知府正斗嘴斗至酣处,他这么一站,二人皆吓了一跳。

指挥使连忙跳了:“侯爷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吩咐属下便是了!”

那范知府也道:“……侯爷但说无妨!”

谁料两人一双排忧解难的心,却等来这位侯爷一言不发,沉着脸三步并两步就出了屋子。

华康看着着实尴尬,连忙留下来打圆场,说是侯爷有些急事要处理,不过是些私事,两位大人不必担忧。

然而,袁松越这边却将从刘家一路奔来的庄昊,急着叫过来问话。

“怎么回事?夫人缘何还没醒过来?”

庄昊只摇头,“回爷,这都巳时了,夫人还没醒!那刘家人也急了,刘家大姐脸色发白,还去探了夫人鼻息……”

他说到此处,忽见侯爷两眼一瞪,面上一阵暴风已至,连忙道:“夫人自是没事的!就是像是昏睡过去了,怎么都叫不醒!”

袁松越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想了一下,突然问道:“阿荞呢?也没醒来?”

若阿荞也没醒,他很怀疑昨日自己让二胖点的那只香出了问题,可却见庄昊又是摇头:“回爷,阿荞姑娘醒了,同平日里没两样,可夫人就是不醒呀!”

一样中了迷香的,阿荞一个小孩子都没事,她怎么会昏迷不醒?看样不是迷香的问题。

“刘家人可给她请大夫了?怎么说的?”袁松越沉声问道。

庄昊连忙回道:“先请了一位住附近的年轻大夫,那位大夫没瞧出什么来,只说奇怪,后来刘秀才又亲自往城里跑去了,说是请位老大夫过来再看看,属下来回禀的时候,老大夫还没请到。不过……”

庄昊说到此处顿了一下,见着自家侯爷泛着冷光的眼神扫过来,不敢再犹豫,道:“阿荞姑娘说夫人这不是头一回了,往前在家中就犯过这毛病,大夫都是说不出什么来的,过些时候,夫人自己也能醒,就是从没似今日一般耽搁这么长时间过。”

袁松越听得心下很是不安。

不是头一次了?

她这毛病还许多年了不成?跟在他身边的时候,倒是没有过。

他记得之前同她定亲的时候,父亲暗中派人查过她私下的事,唯恐薛家有什么隐瞒的,查问到病史,他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回事。

难道这毛病,也是后来才得上的?

他心下思索着,吩咐了人再去请位大夫过来,自己已是直奔薛云卉暂住的吕家去了。

他到巷口的时候,瞧见那吕家门口闹哄哄的,那刘秀才刚刚请了老大夫回来,不想倒把那瘸了腿的顾凝,一道引来了。

顾凝今儿一早往老大夫处换药,换了一半,就见刘洪康满头大汗地跑过来,说家中有人昏迷了,顾凝见他面善多问了一句,不想昏迷的正是薛云卉。

这下药也不及再换了,都到吕家来了。

“薛兄昨日还好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