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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先被他气得见了阎王。最后,这人必须还能经常见面,要是跟牛郎织女似的一年见一回,他基本可以选择放弃了。陆矶想了一圈,皱了皱眉,欲言又止。沈知微缓缓坐正身体。陆矶看了看他,试探道:“大皇子?”沈知微顿了顿,还未回答,陆矶先自己摇头否认:“不行,大皇子住在宫里,出入不便,不是好人选。”沈知微淡淡“嗯”了一声,陆矶继续皱眉苦思。沈知微几步下了床,走到桌边坐下,抬手斟了杯茶。陆矶挠着下巴,忽然眼睛一亮,“嘭”地一拍桌子:“宋伯怎么样?上回我俩唠嗑,宋伯也是念过书的,据说还是当年科试的头名来着!”“嗒”的一声,沈知微用力放下茶杯,似乎想要开口,陆矶却又迅速摇了摇头:“不行不行,宋伯只过了乡试,会试他又没去过,何况现在都过去多久了,指不定这题型都改了……”陆矶几乎要想破脑袋,眼瞅着沈知微垂眸看着手中的茶杯,似乎茶杯能长出朵花儿来,忍不住道:“我说沈大人,你别顾着喝茶,既然大家同为大皇子做事,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也替我想想?”“我……”沈知微张了张嘴,忽然剧烈咳嗽起来。陆矶起身给他倒了杯茶水,口中絮絮叨叨:“都说了让你多歇歇,这酒啊以后还是少喝,俗话说……”一句话没说完,沈知微咳嗽得更厉害了,陆矶拍着他的后背,蹙眉道:“我再去叫郎中来看看。”“不用。”一步尚未迈出,袖子忽然一紧,沈知微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两下,“还是,想一想人选要紧。”“你真没事?那怎么咳嗽的这么厉害?”陆矶不解。沈知微脸上有些红,几句话却像从牙缝儿里挤出来似的:“夜里风大,有些凉罢了。”“嗨,你不早说,兄弟我在这儿能不给你关窗户吗。”陆矶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转身走去关窗。窗外夜色nongnong,已是掌灯时分,偌大的国公府却十分安静,好似只有沈知微这一处卧房有人一般。但陆矶知道,只要喊一声,准会有下人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这好像是国公府下人们独具的特色,不像在景王府,动不动身边呼啦啦围了一群人,想干点啥都不自在。但是一想到景王府,陆矶忽然有些怅惘,国公府位置太过偏僻,虽然安静,却显得有几分冷清。不过半日,他竟已经开始想念王府门口的人声鼎沸,烟火喧嚣。还有林伯阿五和越晴波,若是知道他今日这一遭生死徘徊,指不定又要怎么没完没了地念叨。只是今晚怕是要在国公府过夜了……他仰头看了看暗蓝天幕上灿黄的星子,心里有了几分牵挂,连星星都似乎多了些看头。好在他已给景王府递过信儿,想来他们也不至于太过担心。阖上窗户,陆矶转身,正瞧见手边一张案几上放了几本书。蓝色的封皮上,几个大字十分醒目。陆矶忽然想起,似乎每每见着沈知微,他都在看书,本以为他看的会是兵法谋略,这书名却不太像。他指了指封皮:“这些书我能看吗?”沈知微一脸平静,微微颔首。陆矶拿起来翻了翻,字体大多他都能认得,只是他的古文一向学的不太好,只能勉强看个大概意思。“这都是你写的?”陆矶翻着书,只见上面还有许多密密麻麻的批注,字体隽逸,风骨蕴秀,虽然看不出门道,却也十分赏心悦目。没想到沈知微一个武将,居然也会看这些。沈知微“嗯”了声,淡淡道:“不过是一些策论诗文类的书,要说会试,大体考的也就是这些……”“你都会?”陆矶讶然,兴致勃勃坐到他面前,“那你老师是谁?”沈知微顿了顿:“朝中三品以上官员,并皇室子弟,幼时皆入崇贤馆一同习文,主课恩师乃唐学士,业已仙逝。”陆矶点点头,面露愧色:“对不住对不住,不该问的,唉,若是你恩师尚在就好了,让他来教我指不定能行……”沈知微忽然站起身,陆矶愣愣看他,沈知微一副忍无可忍的模样,冷冷道:“你想了那么多人,就没想到我?”“啊?”陆矶一脸呆滞,沈知微双眼微眯,忽然一手撑在他身后椅背,微微俯身,渐渐凑近。“下官的意思是,阁下想了这许多人,为何独独将下官忘了?”沈知微淡淡看着他。“还是阁下觉得,下官教不了?”第二十五章陆矶眼前光线被沈知微挡去了大半,昏暗中鼻尖都是沈知微身上浅淡的药香,他发了会儿怔,猛地弹起身,脑袋正磕上沈知微的下巴,连人带椅子险些翻倒。受惊一般退后好几步,看着沈知微磕磕巴巴:“你、你教我?”沈知微吃痛皱眉,仰起头摸着下巴,陆矶这才看到人家白玉似的下颌愣是让他给磕红了一片,忍不住一阵心虚。“我教不得么?”沈知微双眼微眯,缓缓放下手,声音透着一股子冷意。“不不不,绝对没有。”陆矶擦了擦额头,他要怎么说,说他一直记着原主渣了他的人,弄死他的爹,又在他药里做手脚,觉得沈知微恨他都来不及,又怎么敢奢求沈知微帮他?许是尚有隐瞒,陆矶总有些心虚,却忘了沈知微又不会未卜先知,哪里会知道原主曾经做过什么事?只要他不说,沈知微就不会知道,那帮他又有什么奇怪?平心而论,沈知微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陆矶干干笑了笑:“只是一时有些惊讶,毕竟沈大人你病体未愈,这等事情劳心劳力的,我这不是怕你累着……”沈知微脸色这才缓和些许,淡淡道:“无妨,这几日已是见好,况且温书复习又不比习武练剑,能将我如何?”也许能把你再气回床上。陆矶默默腹诽。沈知微转过头看向另一侧:“既然如此,明日我还是跟你回景王府,正好借养病之由,为半年后的会试做准备。”陆矶只能点头:“那天色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去客房。”站起身往外走去,经过门边,忽然一顿。墙上挂了几幅字画,一一看去,落款都是沈知微,当中却有一块颜色略浅于其它地方的空白,形状窄长,似乎曾有什么东西被挂在这里,后来却被取走了。他本想问一句这是什么,回头一看,沈知微正轻轻揉着额角,眉头微蹙,便将到嘴边的话咽下,悄悄出去了。随手阖上门,陆矶打了个哈欠,抬脚要走,忽然猛地一僵。脑海中一个念头缓缓浮现。上次一次他不小心亲了沈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