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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就挠回去,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眼看着周围的人都惊奇地投过来视线,甚至有人还拿出手机来拍照,王易川他们都连忙过来劝架,然后劝着劝着,战圈就莫名其妙从两个人扩大到一团。接着是一大团。最后是超大一团。“我的建议是,要选择尊重自己的内心。老师也好,家长也好,再亲都不是你自己,只有你自己最明白你自己适合的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第二,做一项决定,最重要的就是衡量好得失,这个得失,不是能考一所有名的大学,或是毕业后能找到一份好工作这种暂时的得失,而是更要长远的得失。我记得我年轻的时候,也曾经面临过和你差不多的问题,我那个时候啊,二十二岁,刚毕业,手里拿了几张offer,脑子里却……后面这是怎么了?”陈一觉停下了说到一半的话口,目光之中还带着几分震惊。满屋子的人都顺着他的视线往后面看,就看见刚才还好好的厅堂后过道,现在已经乱成了一个球。不知道是所有人都在刻意控制着音量,还是话筒声音调的太大,后头闹成了这样,初愿他们这些站在前排旁边的人,竟然一直都没注意到。而此刻一注意到,就是万众瞩目。连陈一觉都放下了话筒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后方人群已经挤成了一团,整个教室就如同一湖死水,无法挪动。初愿被困在原地,想了想,还是凑近身旁的少年,小心翼翼地问:“这是打起来了吗?”少年抬起眼皮,朝喧闹处淡淡瞟了一眼:“好像是。”“那怎么办?”“等一会就好了。”“可是要是打出事情了怎么办?”小姑娘忧心忡忡:“那陈一觉老师的演讲不是就毁了吗?你说,那些不理智的黑粉会不会把事情怪到他身上啊?以前好多次,就是明明只是粉丝之间的相互掐架,跟陈一觉老师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大家最后就忽然都开始骂他了。”“所以成名是有代价的。”男生漫不经心地倚着墙:“等你以后出名了,你也会经历这些事情,你要学会习惯。”初愿揪着眉毛思索了一下,而后抬起脑袋,超级认真地:“如果陈老师真的被骂的话,我们就帮他澄清一下,好不好?”江行烨挑了挑眉:“怎么帮他澄清?”“就……就发微博呀,写公众号文章呀什么的。”她后知后觉地拿出手机来录像,一边心虚地解释:“虽然我的力量是渺小的,但是陈一觉老师有那么多粉丝呢,你说是不是?”小姑娘扭过脑袋,黑溜溜的眼珠子明亮又干净,略带严肃地看着他。仿佛是在成立什么维护正义联盟。男生勾勾唇角,刚要点头,就看见对方又砸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发出懊恼的小奶音:“不行不行,你不能澄清。我怎么忘了,你是江行烨呀!你要是发微博了,说不定大家不去骂陈一觉老师,都跑来骂你了。”陈一觉是著名漫画家,江行烨是知名运动员。虽然关注射击运动的人大概是没有看漫画的人多,但架不住江行烨长得好看啊,当初这个宝藏小哥哥被挖掘出来后,好多人其实压根不是因为射击才关注他的,而纯粹是因为他才去关注的射击运动。所以怎么说呢,陈一觉的粉丝,大多是作品粉,或许会为了他笔下的一个漫画人物争的死去活来,却未必对他这个作者有多少关注。可是江行烨的粉丝,那百分之七十都是专业的饭圈女孩了,攻击力非一般的惊人。且自他退役之后,在微博上基本上已经是“臭名昭著”,负面言论不止一星半点儿。有时候,初愿看着那些评论,都会被气哭。她想不通,江行烨究竟要有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能在这铺天盖地的骂声中依旧保持洒脱。那些口出恶言的人,是真的那么关注热爱体育竞技吗?是真的都对他怀有过很大的期待,做了很多应援,而后被狠狠伤透吗?……也不是。好多,都只是看见这条新闻,才纷纷义愤填膺地跑过来攻击而已。可是,既然不熟悉,为什么就可以对一个和自己生活几乎没有交集的人,说出那么恶毒的话呢?她想不通。她还觉得有些过分。但也许,也许是因为她坚信江行烨退役是另有隐情,才会这么为他委屈。而对于那些口诛笔伐的人来说,江行烨就是一个没有责任心的射击圈罪犯,不需要任何怜悯和宽容。一时之间,小姑娘脑子里思绪万千,忍不住就惆怅地叹了口气。“怎么了?”初愿抬头,看着少年俊朗的面容,高高眉骨下漆黑有神的眼睛,因为抿起而略显淡薄的唇,忽然就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耳朵——因为就算踮起脚尖,也还是拍不到他的头顶。她的声音轻轻的,神情认真的:“江行烨,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少年愣在那里,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所以你要是需要我的话,我也可以为你发微博,写公众号文章,我也会成为你的粉丝的,不管什么时候,你要是想重新开始需要人来撑场面,我都给你应援!”江行烨抬了抬眼角,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小姑娘就沉默下去,好半晌,才抿了抿唇:“陈一觉老师跟我说,只有我自己最明白我自己适合的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老师和家长,都不是我自己。”“所以呢?”“所以江行烨,你也是。”……她垂下眼眸:“刚才,刚才在车上的时候,我看见你在看一个射击比赛的直播了。”“你看上去很难过。我觉得,你都要哭了。”“江行烨,如果我有一个特别坏的爸爸,他是个美术老师,而我有绘画的天赋,年纪轻轻成就却很高,也特别喜欢画画,你觉得,我应该因为我讨厌我的爸爸就放弃成为画画这个梦想吗?”……整个大厅一片混乱,喧闹不断,而这个小墙角却像蹦腾怒江中一块静止的水域,死气沉沉。氛围是寂静的,没有任何回应的。江行烨一只手藏在身后,已经攥成了拳头,眼神却依旧平古无波,就这么冷冷淡淡地俯视着她。“……你生气了吗?”“……”“你生气了。”初愿用肯定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咬咬唇,沮丧地耷拉下脑袋:“对不起。”“我本来,其实也不想惹是生非的。但是我刚才忽然就忍不住了。”刚才,就在陈一觉老师忽然被后方吸引了注意力的那一秒,初愿跟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