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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问:“苏里长,您猜猜,是大还是小?”柳绮玉屏住呼吸,心脏猛跳,手不自主环的更紧了一点,只恨今天被哄着骗着,就上了苏宴的贼船!他一个拿笔的探花郎,曾经的侯府世子,骄傲自矜,肯定没去过下九流的赌坊,更别提赌博了!他要是猜错了,柳绮玉的下场比被卖进窑子还惨上千倍百倍......只感觉男人手拍了拍自己,他清和的声音道:“猜大。”筒盖边缘慢慢解开,灯火照在落桌的三个骰子上,周围一片吸气声。柳绮玉心里擂鼓大作,一把推开苏宴,直起腰,自己去看那桌上的骰子——二、三、六加起来刚好十一!是大!柳绮玉惊的没从苏宴腿上跌下来,指着桌上骰子,耀武扬威的对众人道:“看到没!是大!”赵良德脸上笑容突然变僵,紧绷绷的,讶然了一会,道:“不错,确实是大。苏大人运气不错,还要不要再来一次?”“对!再来一次!上一次不过是恰好猜中罢了!”柳绮玉哼哼,将银票和银子往衣服里塞,估摸着这么多,就是四六分,回去也可以把屋子重新翻新一遍,再换了家里犁地的旧耙具,买上几头牛,凿一下后院的井水......只是这身纱裙除了可视性极强,连个口袋都没有,柳绮玉转头问苏宴:“还赌吗?这些够我们好几个月口粮了。”苏宴任由她把银子往他的袖子口袋里塞,看她小脸通红,眼里满是欣喜的样子。苏宴顿了顿,道:“赌的,你耳珰不是还在当铺里,等着赎回去吗?”柳绮玉眨眨眼,将一只手帕往苏宴脸上扔去,娇嗔道:“有病!谁和你谈这个了!”苏宴忽而失笑,将柳绮玉人往上捞了捞,又在柳绮玉耳边说了什么“胭脂水粉”、“首饰簪环”之类,惹的柳绮玉红晕染上耳朵,骂道“神经病吧你!”苏宴转而对庄家道:“再来。”那庄家掂了掂筒子,好声规劝:“当真还来?这位大人听我一句话,见好就收,可别到最后血本无归。这赌注可是越下越大的。”一边其他人不同意:“好不容易这么多人聚着,一局就结束岂不太扫性!要我说就再下十局,十注!那可不是看运气了!”说完,他把一大袋金币往桌上一扔,金灿灿的,晃花了柳绮玉的眼。她下巴搁在苏宴肩膀上,撅着红唇,问他:“还继续吗?”苏宴侧过脸,看她俯身贴脸过来,粉腮红润,暗送秋波,她指尖轻拨着他耳朵,娇声道:“苏大人,我想买新衣裳了,你帮帮我,好吗?”苏宴鬼使神差地应了句“好”,对庄家道:“再下十注。”☆、第16章撒娇“再下十注?”柳绮玉惊愕,她说要买新衣裳,明明是暗示苏宴多给她一点分成,没让他继续往里面赌啊!她吓得要命,一点也不想再经历一遍惊心动魄的场景!她伸出手去拦他,苏宴却已取下了腰间一块玉坠,放在了桌案上。他手叩案面,对庄家道:“开吧。”摇骰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庄家微微侧目。旁人恐怕不知道,但他一双眼睛比蛇还毒,一眼便认出那是块极上等的昆仑玉,质地细润淡雅,雕刻成貔貅的形状,栩栩如生跟真的一般。其贵重可想而知。庄家将筒子倒扣在桌上,震得桌上玉坠儿和银子一同跳了下。他黑眼珠一动不动地望着苏宴,问:“大还是小?”苏宴淡声:“大。”筒子揭开,四周惊呼——是大!再来!“第二注,大还是小?”“小。”“第三注,大小?”“第四注——”......到第九注时,柳绮玉面前已堆满了金银珠宝,两只臂膀都抱不过来了。而方才一直幸灾乐祸的赌徒们,真是恨不得杀死第一个起哄的人!是谁先说人家靠运气的,就这样靠运气能一连九局,一个不差全都赌对九局!整整九局!柳绮玉也诧异极了,她擦了擦额头上因紧张沁出的汗,凑到苏宴耳边问:“你哪来这么厉害的本事?”猜骰子,再如何折腾,也只有两种情况,不是大就是小。但连续八次都猜对,一半的情况下,折上一半,再折上一半......这概率实在太小了!若非她一直贴着苏宴,对他身上任何动作都敏感极了,柳绮玉恐怕都要怀疑苏宴是不是使了老千,还是与庄家早在暗地里串通好了!柳绮玉眼里满是亮光:“快告诉我,你到底用什么法子猜的,我也想学!”闻言,苏宴眼睫下落,凝望着她。柳绮玉愣了下,她“哎呀”一声,素手捧起桌上的酒樽,整个柔软的身子向他靠来。她将酒樽送到他唇边,目中有狡黠笑:“大人,教教我,好不好?”苏宴勾唇,静静的看她。柳绮玉半天得不到回应,面上浮起薄红色,也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因为靠的太近,他放在自己腰际的手,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在她腰窝上,弄得又酥又痒。好像是在说:这般献殷勤,目的性太强,太假。幸好流苏面纱将她的下半张脸全都盖住了,苏宴大概看不出来,她已经脸红的好像煮熟了的虾吧?就是这从鼻子里呼出来的热气,出不去,一直闷在面纱里,热的要命。柳绮玉以手扇风,就听到苏宴懒洋洋的声音。他道:“我少时玩心重,斗鸡走狗,无所不为。有一日老师寻到侯府,与我母亲告状,说我为了与友人投壶,竟然一连十几日都不去太学,气的我母亲差点昏过去。她不许我乱玩,说除非我蒙着眼睛投壶,也能投的十投十中,那她以后便再也不管我的事。”柳绮玉皱眉,不知道这和猜骰子有何关系,问:“那你投中了吗?”苏宴回忆了一下。那天午后,下人们站在瓶壶后面,母亲暗中命令,让他们看准他投箭的那一瞬间,就悄悄搬开壶,不许箭入壶中。只是他从小耳朵就比别人灵敏些,加上少时经常跟着舅舅游猎,常常以黑布覆面,仅靠声音便能辨别方向,射下猎物。那点响动,自然逃不过他的耳朵。就跟今日一样,筒子里的骰子一落桌,不同的清脆声,对应不同的数字。再微弱的变化,也尽收他耳中。苏宴笑着回柳绮玉的问题:“自然是全投中了。”柳绮玉摸不着头脑,还想再问,庄家已又摇起骰子,开始了第十注。她的心再次提起来。到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