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其他小说 - 妖刀记(1-44卷全)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27

分卷阅读427

    ,不怕闪了舌头?”

    十九娘布置在门外的两名亲随,武功在谷内仅比南浦云稍逊,她担心制不住胡彦之,专程带在身边以防万一。岂料被这名貌不惊人的小老头一手一个,捏得死活不知,一时想不起三川武林有这么一号人物,喝道:

    “尊驾是哪条道上的,也好插手别派的家务事?”

    老人仰头哈哈几声,眸中殊无笑意,身姿嚣戾,两条深黝如铁、鹰爪般的瘦臂“唰!”自葛衫袖底翻出,十指箕张,怵目生疼,沈重的威压扑面而来,直是迫人欲窒。

    “老夫白岛薛百螣!你连我都不识,谈什么“一统七玄”!”

    封底兵设:狂歌

    【第三十卷完】

    第三十一卷冷炉开道

    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盈幼玉

    在郁小娥心中,恶梦从来都不是虚无飘渺。它非常具体,简单而明了;越觉不可能发生,越害怕一旦成真,将非任何人能承受。她深知真正的天罗香有多脆弱,因此挣扎摸索,以自己的方式变强,没料到危机来得如此紧迫——不仅是郁小娥,对天罗香、染红霞,乃至耿照……这一夜所发生的,是血淋淋的恶梦重现。

    问题是:要到何时,才能自恶梦中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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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大家久等啦!因为我反覆校(ㄍㄨㄟ)订(ㄇㄠˊ)的缘故,卅一卷的第三一直到昨天才敲定,因此出书时间一延再延,现在终于确定是十二月六日星期四了,照例为了补偿大家的心灵损失,我会在十一月廿八日,也就是本周四,贴出完整的第百五一折,希望大家能体谅我的求好心切。

    不知算是好消息或坏消息,本卷定稿的字数是六万九千字(过往妖刀每卷的标准字数订在六万五)编辑目前还没有通知我要删节或挪后,若毋须更动的话,这恐怕是继卷以来,妖刀字数爆炸排行榜的前三甲~

    因为本卷断在一个非常不道德、没良心,堪称全书最无情无义的地方,为防有读者承受不住打击,我必须在此强调:绝对不会更换中途主角,无论耿照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一直会是本系列的主角直到结束,请大家千万不要暴动……呃,我是说担心,科科。

    其二,本书过去没有、现在不会,未来也完全没有NTR(以主角立场)的情节发生,无论后宫群发生了什么事,也请大家千万不要担心,当然也不可以暴动,要相信世道纯良、苍天有望,明天早起依旧会有太阳,汪峰子怡成对成双,但见报永远都在后面几张……

    这次的封面人物是盈幼玉,封底兵器是漆雕利仁的爱刀“血滚珠”。我必须说这张封面几乎是我最喜欢的一张,喜欢到甚至用专业的相片纸打印出来,贴在家中工作室的墙上。但你以为这张已经够正了吗?不,人设那张苏合薰更正!人客啊,这都不买实体书,什么才叫买实体书?(语无伦次)

    第百五一折一命待贾,此身难容

    翠十九娘闻言一悚,扭头眥目:“你居然与外人勾结!你……你……”

    胀红粉颊,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胡彦之长剑一指,正色道:“我说过我无意伤人,你与外头诸位安生待着,大伙儿就当交朋友,喝茶闲嗑牙;时辰一到,我送各位出院门,明儿一觉醒来,又是光明灿烂的一日。十九娘,你莫逼我动手。”

    院里,兵刃脱鞘的激响此起彼落,却未传出交击,呼喝三三两两,发声的多是熟悉口音,几可辨人;十九娘毋须亲见,也知己方已陷入重围。

    薛百螣是七玄中有名的孤狼,自恃武功,到哪儿都是独来独往,要围得整座杂院铁桶也似、令金环谷众人绝了突围的念头,没来个三两倍的人手,此际早已你来我往,杀成了一片。莫非他与黄黑二岛联手,来寻狐异门的晦气?

    眼前所见,与早先掌握的五帝窟线报可说是南辕北辙,十九娘心知有异,定了定神,含笑道:“哎唷,原来是薛老神君。贱妾阅历浅薄,无缘识荆,今日一见,方知传闻有失,神君风采,更胜江湖云云。”

    薛百螣可不吃这套,哼道:“阅历浅薄,就别来现眼!我一贯不喜胤丹书,却见不得宵小打着他的名号,净干些卑鄙下流、肮脏龌龊的勾当!你自好是别听这小子的,我趁今天这个机会,替胤丹书教训你们这些个不肖子弟!”

    十九娘没敢顶嘴,浓睫垂敛,委屈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说不出的明媚。

    “老神君明鑑,七大派是怎生待见咱们,神君目光如炬,洞见昭昭,三十年来所闻所见,毋须贱妾多言。父兄之仇,不共戴天,报仇雪恨,难道不是后人的责任么?”

    “圣人说:“俗人昭昭,我独昏昏。”

    老夫年迈昏聩,离死不远了,可没有你这般“昭昭”别把我与你们扯一块儿。”

    老人挑起半边稀疏灰眉,冷笑:“再说了,要报仇你找七大门派去,干五帝窟底事?教你们这般挖空心思!”

    十九娘垂眸道:“七玄本一家,“混一七玄”的意思,非是兼并六派,自大自尊,而是将千百年来四分五裂的手足弟兄,重新团结起来,免受外人欺侮。至于日后由谁当家,关起门来好商量,狐异门也不是非领头不可;不定合论之后,以神君您马首是瞻呢。

    “况且,老神君莫忘了,岳宸风肆虐五岛时,是我家主上提供了“紫度雷绝”的解药,义助了五岛一把手。七玄大会尚未召开,五帝窟便主动来为难我等,于情于理,似也说不过去。”

    薛百螣重哼一声,斜乜道:“先撩者贱,打死无怨!你们打我红岛符神君的主意前,没想明白后果,把混江湖当过家家么?东窗事发了,由得你悔棋易子,推秤混赖?简直荒唐!”

    “老神君误会啦。”

    面对老人的疾厉,十九娘不卑不亢,和颜道:“我等针对的,是游尸门的玉尸;念阿桥那厢,却是这位胡大爷与符姑娘先动的手。贱妾手底下人化装鱼贩,在桥上打探消息,若符姑娘买了鱼便走、我的人还欲尾随,便算金环谷的不是。但符姑娘掀了我的摊,按江湖上的规矩,这是谁找谁的岔子?”

    薛百螣没想到她劣行被揭,还能如此厚颜巧辩,瞇着锐眸冷笑:“老夫听到的可不是这样。”

    翠十九娘不慌不忙,怡然笑道:“有心之人歪曲事实,难免多生误会。无论这位胡爷同诸位神君说了什么,毕竟是观海天门教下,数典忘祖、卖父求荣的勾当,兴许做惯了,说话不尽不实,也不知什么用心……”

    忽觉劲风袭面,大惊下正欲抽退,左腕热辣辣地如陷铁钳,已被薛百螣拿住。

    “老神君你────!”

    “祸从口出啊,女娃。”

    薛百螣玄色的嶙峋臂膀宛若铁铸,与她雪腻的皓腕一衬,益发显得粗硬乾冷,光瞧便觉疼痛。

    十九娘轻轻挣扎,擦刮得微皱柳眉,心知他劲力一吐,腕子难免完蛋大吉,不敢妄动。老人冷冷道:“老夫与鹤老杂毛说不上交情,年轻时却扎扎实实交过几次手的。自来饮酒打架,最见人品,七派纵使混帐多多,只这廝我信得过。鹤着衣的徒弟说话,你们原该多忌惮着些,比起你家那个藏头露尾的捞什子主人,这浑小子看起来要可靠得多了。”

    胡彦之咧嘴一笑,倒持剑柄拱手。“老神君如此给脸,不枉当日在渡头承惠一只石磨,压得晚辈乌龟也似,值啊!都说打架饮酒,最见人品,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我怎记得当日压的就不是你?”

    薛百螣怪眼一翻,上下打量他几遍:“鹤着衣口舌迟钝,一句话想半天才出口,怎会教出你这般油嘴滑舌、轻浮懒惫的东西来?你最好莫再开口,老夫昨儿对你只有三成疑心,现下是越看越假,快到七成了。”

    胡彦之笑容凝结,“骨碌”咽了口唾沫,都快冤出整盆六月霜来。

    “牛鼻子师父“口舌迟钝”妈的,本大爷从小拌嘴吵架、撒谎骗人,从没赢过他!他是大巧若拙,大jian似忠,剖开来整个都是黑的啊!”

    这当口他还需要帝窟五岛的同盟,不能贸贸然揭开牛鼻子师父的假面具,在心底呼天抢地痛诉不公,仍是乖乖闭上了嘴。

    薛百螣自衿身份,不好抓着一名艳妇之手,见她酥胸浑圆,高高耸起,纱褌细裹的腰腿腴润丰盈,点xue亦无落手处,仗着内外修为远胜于她,冷哼着一送,顺势松手。十九娘被制的左半身倏地过血,痠麻难当,踉跄几步跌坐回墩,另一手紧握着红肿的左腕,狼狈不堪。

    薛百螣反足踢开房门,一手负后,单掌做了个“请”的手势,斜睨着委顿的宫装丽人。

    “让你的人放下兵器,老夫保证不伤他们一根毫毛,白岛薛百螣说到做到。”

    门外炬焰摇曳,划出错落人影,光亮的程度较她印象所及,硬生生多出数倍不止,可见帝窟亦是精锐尽出,竟动员忒多人马。翠十九娘将鬓边垂落的几绺柔丝勾过耳后,赌气似的坐了会儿,才起身挪挪位置,让门外众人皆可见得,清清喉咙,涩声道:“金环谷的听了──”语声蓦沉,休说外头两拨人马,连在她身后三两步之遥的胡彦之也听不清。

    他直觉要上前,忽生出一丝警惕,江湖上使阴招坑人之前,多半要这般引而诱之,上至高手、下至无赖,起手式无不相同;能被轻易得手者,那可是猪一般的脑袋。连胡大爷都能识破,况乎江湖混老的薛神君?

    果然十九娘身形甫动,门边的薛百螣已露一丝冷笑,见她闷着头往胸口撞来,老人指爪翻出,于衣香鬟影之间攫她左腕!

    而出人意表的奇事,便于这一霎发生。

    十九娘左臂连转几匝,几乎以一模一样的轨迹,逆着薛百螣的爪势倒旋而出,于千钧一发之际避开擒捉;于此同时,右手大袖泼喇喇一振,从中穿出一条白皙藕臂,五尖纤长,迳拿老人咽喉,竟与“蛇虺百足”如出一辙!

    这一进一退的拿捏妙到毫巅,薛百螣固然老辣,也不及格挡喉上柔荑,侧身一让,两人便这么交错而过。

    胡彦之点足跃前,欲补空门,岂料十九娘足不沾地,掠过薛百螣身畔时挺腰一标,速度加快一倍不止。胡彦之连裙摆都摸不到,除非一剑戟出,堪可刺个背心窟窿,而他终不愿伤害狐异门旧部;犹豫之间,十九娘已翩然越过重重人墙,回头叫道:“今日死战,倖者同诛!”

    语声方落,兵器铿击接连响起,炬焰倒落、鲜血泼洒,呼喝困斗之声不绝于耳。十九娘婀娜腴润的身影倏然消失,只余现场的一片混乱。

    “……婊子!可恶!”

    胡彦之架住一柄斜里斫来的鬼头刀,一拳将来人殴翻在地,足下连环,踢飞两名抡使短兵的金环谷豪士,原本立于墙头的帝窟人马纷纷加入战局,以双边人数之悬殊,胜负毫无悬念,但他计画无血宰制局面,至此已然无望。

    以薛百螣的身分,自毋须蹚浑水,与底下人争打这等群殴混战。然他冷眼旁观片刻,一个箭步窜出房门,一手一个,捏得两名豪士倒地哀嚎,转瞬间便失去行动能力。

    胡彦之既惊又诧,振眉道:“神君──”薛百螣冷哼一声。“少废话,麻利些!多撂倒一个,便少个膏锋填壑的衰鬼!莫以为我帝窟五岛好杀人!”

    两人并肩而斗,所经处未取一命,摧毁金环谷防御圈的速度却大过余处,对峙的天平向优势的一方迅速倾斜。

    战斗约莫持续一刻,被压制在院中的几十名金环谷豪士,不足十人能站立,却是此行最为悍猛的团伙,当中一刀一剑尤其出色。两人本只是吆喝着做做样子,经十九娘这么一喊,突然发起狂来,刀守剑攻,接连放倒周围的敌人,一时难近。帝窟众人不欲犯险,遂结成一重又一重的兵器圈子,缓缓缩小包围,欲以逸待劳,以车轮之势生生累死二人。

    “好俊身手!”

    无论在念阿桥或挂川寺,现场只消有三两好手如是,不带混水摸鱼,胡彦之今日断无这般光景,不由得起了惜才之心,与薛百螣交换眼色,正欲劝降,使剑的劲装汉子视线越过人墙,与他浅浅一会,忽露出一丝空茫诡笑,举剑高喊:“……今日死战,倖者同诛!”

    发狂似的往外冲,一头撞进重重包围,五、六柄长短兵器交错而来,顿时将他扎了个洞穿,但他手中之剑也刺入一名黄岛异士的腰腹间。这忝不畏死的一击,毕竟还是带走了一条人命。

    其余几人发一声喊,各转兵刃,迳往颈间抹去!蓦听“嗡”的一声异响,一团乌影曳着怪异的圆弧轨迹飞来,撞掉了其中之一的兵器;另两名却阻之不及,“锵啷”一声撒手坠刃,已然不活。

    使刀的那名汉子修为最高,右手背被钢铊擦过,乌青迸血,犹能持握钢刀,可惜伤重难运,七八条大汉接连涌上,被他肘腿并用打倒了几人,终究脱力仆倒,一见大势已去,便不再挣扎,被牢牢压制在地,宛若一滩烂泥。

    乌影绕院半匝,飕的一声闪电缩回,发出“铛!”

    的清脆响声,竟是一枚连索钢铊,握着飞铊的,却是一只指掌宛然、犹如真肢的铁手。

    院中诸人纷纷让道,铁手的主人身量不高,头戴毡帽,满面于思、双颊凹陷,似有伤病在身,还裹着大氅防风,眉目却十分眼熟。胡彦之心念一动,立时认出,脱口道:“是你……曹无断!”

    来人正是土神岛四大敕使之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