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收获(剧情章/信息素安抚/不是好人/情潮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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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番话出来,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剩那头被藤蔓束缚住的Alpha还在挣扎着发出些声响。 顾倾离愣在原地,一双漂亮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迟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似乎有些暧昧,她柳眉轻扬,欲盖弥彰地别过头:“就是……嗯,这个意思,再说你的能力我们也很需要,为什么要还给主城?” “而且……”迟韵低头对上他的视线,“我说过的吧,再不听话就二次标记你——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鉴于末世来得太快,ABO性别教育在乱世中非常落后,她对这所谓的二次标记也只有个书面概念,而且顾倾离别说是短期内被二次标记,就是三次无数次的都试过,他短暂的沉默了一瞬,给出了他今天的不知道第几个以“好”作为应答的答案。 迟韵没太满意,任那边奄奄一息的Alpha在阳光下暴晒,继续逼问道:“以后还跟不跟人跑了?” “……”Omega一时噤了声,顶着她审视的目光好一会才轻声回道,“……没跑,留下来会给你们添麻烦。” “……”迟韵翻了个白眼,冷嗖嗖的看了眼那边的男人,“就他?” 她嗤笑了声,招了招手,变异藤就把人绑了过来,赤文洲嘴上的藤条撤去,本来还算干净的一张脸上满是他挣扎出的血迹与红痕,血rou模糊得尤为可怖,迟韵掏出兜里的蝴蝶刀在指尖把玩着,对上他满是惊惧的双眸,似笑非笑的问:“不是还想睡我,就这点能耐?” 女Alpha用刀尖挑起他的下巴,尖锐的刀刃就抵在男人脖颈,赤文洲胸口犹如压着千斤巨石,身上的藤蔓越发束紧,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迟韵好整以暇地等着他开口,见男人嘴唇颤动着嗫嚅道:“只是、只是玩笑……” “哦——”她拉长了语调,轻嗤一声,“可是我觉得不好笑,要怎么办好?” 丧家之犬的哀求让她有些啼笑皆非,不想听到他的声音,她干脆重新封上了他的嘴,转过头看着Omega又问了一遍:“你说,我该怎么办?” 顾倾离没想到她会把问题抛给自己,迟韵看起来很有耐心的等着他的答案,她被老天爷浓墨重彩描摹出来的五官生动至极,望过来的眼神大有一副他今天不开口就别想走的意思,Omega连衣服都还没穿好,依旧是那副被弄坏的装束,他僵硬地转动视线看着赤文洲,那位在他记忆中永远是嚣张跋扈模样的小少爷,哪里有过如今低声下气的狼狈样子? ——他从没忘记过他,抑或是他背后的那一群人,他深知赤文洲秉性恶劣,若是自己方才没有跟他走,他也绝不会轻易放弃缠着迟韵她们,空气中的酒香勾着他的身体,Omega有些迟疑,试探着道:“让他……自生自灭?” 迟韵不太满意,俯下身勾着他身下的银环扯了扯,察觉到顾倾离敏感地绷紧了身体后才不紧不慢地张口道:“你让我自留后患?” 她态度其实再明确不过。 Omega的注意力再分不给后面的人一眼,迟韵扬着脸看他,明艳干净的容貌在末世前就是人群中的焦点,眉眼上挑时更带着几分凌厉和疏冷,他下意识想偏过头,下巴却被牢牢的扣住。 他知道迟韵要他一个肯定的答案,也断然不想看到他再袒护别人——这是上位者不容置喙的决定,却也将是他颠簸半生得到的第一次自由。 “……按你想的做。”他说,像是遵循了心底最深处的那点声音,又像是卸掉了一直背负的木枷,Omega试探着动了动,后颈的信息素释放在空气中,第一次主动地去安抚着面前的Alpha。 迟韵生平第一次被结合过的Omega安抚,不自在的咳了声,松开了手别过头,藤蔓束在赤文洲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大,赤文洲因为呼吸受阻脖颈之处青筋绷起,憋得脸都变成了猪肝色,生死一线间却忽然低低地笑了出声。 “呵呵,顾倾离……”他声音低哑破碎,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在磨砂纸上剐蹭,“你可别高兴得太早……咳……” “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吗……”他眼底泛出红紫色的血丝,看起来尤为可怖吓人,“五年前你就逃不掉……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嗬……好下场吗……” “七阶……七阶了不起,”他的恨意换了个对象,浓重得几乎要淹没迟韵,“他们也是七阶,就把我们当狗使唤……你这个贱女人,裱子配狗……” “啧。”迟韵终于忍无可忍,抬手间飞出的小刀直直划破了他的喉咙,让那恶心的声音再也发出不来,赤文洲却从嘴角挤出一个堪称疯狂的笑,他脑中晶核直接炸裂开来,在濒死前终于爆发出超越六阶的实力,男人骨骼间发出可怖的摩擦声,一瞬间,地上只剩下成滩的血迹,被绑着的人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啊,不是风系,是变异的空间系异能啊。 迟韵内心毫无波澜地想,一点也没有猎物跑了的急躁感,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回身准备把Omega带走。 见顾倾离还有所焦急地抬头看向她,迟韵便随口解释了一句:“我的变异藤上有高浓缩量的丧尸病毒,他要不是震碎晶核,还不至于死太快。” 早在用变异藤划破那人腺体时,她就没打算让他活着离开。 ——她那木系异能附生的植株之上除了丧尸病毒,还有些杂七杂八之类的植物毒素,不过这点她就没必要和顾倾离解释了。 看着他有些愣怔的表情,她轻咬着牙后根笑道:“怎么,害怕了?还是才发现我太恶毒了?” “可这是末世,不这样的话,死的或许就是我,”她弯腰和他贴着额头,“你同情他,又想割腕救他?” “不是……”他在那极其逼迫而锐利的目光下闪躲不已,额心相贴处传来不断的热意,“我没有觉得你恶毒……” 他只是听了赤文洲死前那一番话,以为迟韵要就着里头的内容逼问他几句。 “不巧,”Alpha骨子里的那点劣根性上头了,迟韵隔着他的衬衫掐了把那红肿的乳尖,凤眼微挑,“你还是这么觉得吧,对我评价太高可不好,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落在我手里,说不定可比落在他们手里要更惨。” 末世里不缺乏一腔热血的愣头青,她却从来不认为自己身上有什么善良的品质——起码在黑市里看见那一双可怜母女的时候,她就自认做不到像顾倾离一样伸出援手。 迟韵说完觉得自己是一身轻松,刚被Omega跟人跑了气出来的火终于熄了一半,她抱着手臂围着直升机绕上了一圈,内心里悄悄打着小算盘。 他们基地的资金跟不上,也没有什么特殊门路能搞来一架飞机,这下招呼都不打就有人就送货上门,除了她是半点不会cao作之外,没有任何不妥。 迟韵余光瞥了一眼在座位上低头整理着散乱衣物的人,随手拿起副驾座位上的一份纸质资料看了看,末世里像他们这般的小基地不少,期间交流用的也是自家的暗语,翻译这事她没心情干,不过她在主城当值的时候混得还可以,自然也认出了主城那夹在一堆资料中的一份。 主城的资料没有再特别加密过,内容也简单明了得不行,上边正好是302区的坐标,她为这意料之内的追兵冷笑一声,把那几张纸收进了小空间里。 有全肃和任白川在,队友那边她暂且不需要担心,主城看他们不爽又不是这一两天的事,从她带了一队精锐离开去独立门户后就开始不停找他们麻烦,到如今他们堂而皇之地生产垄断,掳走Omega不过只是再添了一把火罢了。 不然怎么说Alpha这个性别骨子里都有些好战的因子呢,就连咸鱼如她也因着这份简单的坐标口信起了兴趣,对着主城发动的挑衅和追杀显得有些跃跃欲试。 她甩着从赤文洲身上薅来的钥匙插进了钥匙孔里,试图凭借零技术驾驶飞机。 直升机轰鸣两声就偃旗息鼓,名为起飞的第一步很快失败了,空气里蔓延着令人尴尬的沉默,顾倾离对上她假装不经意扫过来的视线,缓缓地眨了眨眼。 “……算了,”她悠悠叹了口气,只要她不表态,顾倾离也不会没眼力见的拆台,“我标个位置,晚些让他们来取。” “走吧,”她率先拎着外套跳下机舱,“我们找个交通工具去。” 原路折回时迟韵终于想起他们的正事,末世初期的资料确实稀缺,各大研究院早就把中低风险区的资料搜了个干净,剩下302这种死区才有可能留下什么,她想起赤文洲之前说的话,不由问道:“你来过这所医院吗?” Omega沉默了一会才轻声答道:“……没有。” 迟韵可有可无地点点头,没多做追究,也没逼着人问些什么。她之前做过相关的培训,被灌了一脑子的知识,这些初期的变异体资料会统一经过院长的手收集上交给国家,她踩在静得吓人的楼梯里,努力通过楼道里的告示牌辨别着院长的科室位置。 他们在被血色模糊了的告示牌上找到了院长办公室所在的那层,察觉到顾倾离似乎又想用他那颗脆弱的晶石去感应情况,她气不打一处来,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迟韵给自己的手腕缠着防咬绷带,虽然两人都不会因为丧尸变异,但是万一被咬到要害,失血过多还是会要她这条小命的,她犹豫着看了一眼顾倾离,最终还是决定顺从自己的内心,从空间里掏了另一套护具给他带上。 似乎是知道拒绝会让她生气,Omega这次安静地任由她摆弄着,迟韵垂着眸子,昏暗的日光落在安全楼道里,将她那副明艳的面容渲染出几分深沉:“跟着我的第一步,把你自己当正常人来看,能做到吗?” 他顶着那施压一般的目光,迟疑着点了点头,女孩哼了声,然后自然地落后几步,好让顾倾离带着她去找目的地——说实话她已经有些绕晕了,Omega不疑有他,老老实实地在前面开路。 路上她有些不自在地揉了揉后颈。 ……Alpha的易感期一般会持续个五到七天,她先前滥用太多抑制剂,到后来易感期爆发的持续时间也长了不少,虽然两人的临时标记给她缓解了不少难受程度,但是……她心烦地磨了磨牙,这还远远不够。 面前的Omega像一块香甜可口的糕点,又软又甜,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温热的腺体之下,有着怎样一股分明淡如清茶,却能够勾人心魄、致人发狂的味道。 ……好饿。 她努力掩饰着眼底的欲望,咽下口齿间蔓延的唾液,方才肆意释放信息素压制比她低级的Alpha倒没什么,但是顾倾离的身上沾染上了那家伙的味道——她舌尖抵在犬齿上,试图缓解那股饥饿到发痒的感受,奈何收效甚微,顾倾离很快察觉到了她的不对,他对空气里信息素的味道还算得上敏感,迟韵的信息素浓度显然已经超过了些平日相处时的范畴。 身后的脚步声忽然停了下来,他若有所感地回过头,就见迟韵摘了防具,一手撩开碍事的马尾,一手正给自己的腺体扎着抑制剂。 女孩低着头,因此他看不见她藏在阴影中的表情,迟韵扎针的速度快且娴熟,眼看着她连给自己打了三针,还没有要停下的趋势,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开口问些什么。 “别过来。”迟韵说,打空的针管被她随手扔回空间里,哪怕是强力的抑制剂,没有三支以上也难以平安度过她的易感期,但是三针下去后,那股难言的燥热仍然盘绕在她身体里,她深吸了一口鼻间环绕不去的茶叶清香,将最后一支随身携带的抑制剂注射进身体中。 “没事,”她将防具重新戴上,黑色的防护镜遮挡了她大部分表情,她摆摆手道,“继续走吧。” 二人在沉默中一路走到院长的办公室,院长办公室在二十层,而这一路下来迟韵的表情却愈发浓重,原因无他——楼道里实在是太安静了,上三层干干净净,别说丧尸了,就连普通的变异动物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她几乎立刻就想到了最坏的情况。 迟韵的变异藤已经包围了整栋楼,将四周环绕得密不透风,只在她的刻意引导之下撕开一道口子倾泻进些阳光,院长办公室并没有关上门,她站在门口无言了半晌,摇摇头,沉着气推了门后,内里的场景果不其然如她所料。 凌乱的桌面和四周被拉开的抽屉都表明着有人来洗劫过这一处,他们基地是白手起家资金落后,别的地方可不缺,像楼上的直升机,和他们建交的某一个小基地就有三架以上。 从楼下大门大摇大摆地要上到二十层是难,但从楼顶下来也不过就是三两层的距离,迟韵随意翻了翻桌上被扔得乱七八糟的文件,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她拿不准是不是主城的人来过,但是这样一来,这一趟倒来得真是毫无意义。 ——倒也不算全无收获,起码薅了一架直升机不是。 她向来擅长安慰自己,幽幽叹了口气,就准备和顾倾离说要离开,却没想一回头,就见顾倾离站在门边,用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向她。 “怎么了?”迟韵不明所以。 虽然外头没有别人,顾倾离还是小心地关上了门才走近,在迟韵莫名其妙的眼神里,将微凉的掌心轻轻地贴在她额头上。 没有对比她还没有察觉,这么一碰,迟韵才后知后觉地懵道:“你的手好冰……是哪里受伤了吗?” 她抬手正欲抓住Omega的手腕,就听顾倾离似乎是浅浅叹息了声,而后所有的感官像是被放大了百倍,她能很清晰地在一瞬间闻到顾倾离脖后腺体散发出的幽幽清香,能感觉到Omega柔软而温软的掌心,能看见面前人那双琉璃一般的瞳孔里盛着低低的无奈,柔软似花瓣的红唇张了张,清冽的声音如同冰泉,在她耳边轻声响起。 “你在发热……”只是轻轻一碰,顾倾离就已经放下了手,迟韵自己无所察觉,在踏入这间办公室后,她的信息素却早已以几何倍的浓度在增长着,抑制剂模糊了她的感官认知,却没能成功压下她的易感期高热。 她抓住了那只落下到一半的手。 Alpha的掌心也是guntang的,唯有手中的一截冰凉腕子犹如沙漠绿洲,能够稍微冷却几分她的躁动不安。窗外的变异植株疯狂地摇摆着肢体,将凌乱打入房间的光影剪得更加斑驳稀碎。 屋内的酒香浓郁,她却什么也感受不出来,只在那股清茶信息素萦绕鼻间时才恍然发觉自己身体某处的不对劲。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抑制剂失效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常见的事,但或许是因为短期内的过量注射,还保持了那么两三分的功效,得以让她在这时都维持着清醒的头脑,她没能松开手里的那点冰凉,在顾倾离的体温彻底被自己传染之前,她尽量放缓了呼吸,冷静地指出道,“我的情潮……可能要来了。”